青夭被熱情的百姓團團圍住,沒有人注意到一個身影順著牆壁遛出了湘苑坊,隨後隱匿在黑暗中……
深夜的小巷顯得異常冷清,好在天色也不是太暗。還是能勉強讓行人看清腳下的路,辨清眼前的方向。
家養的狂犬似是察覺到自家門外有人行色匆匆,紛紛不停叫囂起來。
但不管它們怎樣隔著門瘋狂叫囂,還是無法使路人停下匆忙的腳步。而那不斷前進的身影,似是也不擔心那些狗會突然從敞開的門縫裏跳出來。
小虎這幾天一直不敢相信猶如仙女一般既善良又美麗的救命恩人出自秦樓楚館這等肮髒之地。
正當他杵著腦袋一遍一遍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再想時,急促的敲門聲“砰砰”響起。
他問了一句是誰,直到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時,即使有刹那間的猶豫,但還是止不住心底的期待開了門。
他心中隱隱期待著一個解釋……
門一被打開,顧念就貓著腰走顧右盼地急急走了進來。
“顧念姐姐,你在看什麼?”注意到顧念伸出一個腦袋左右看了一下才關上門,小虎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顧念發現自己沒被跟蹤時,才關上門。
顧念在原先小虎坐的地方坐下,抬起臉看著小虎一臉疑惑的表情,伸手將他拉著坐在她旁邊,“我今天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隻是有很多話藏在心底,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小虎可以跟我說說話嗎?”
她溫柔地撫摸著小虎的發頂,真心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弟弟。但接下來的話,她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出口,讓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去幹這種事,終究是殘忍了一點。
“顧念姐姐不會跟素皙姐姐說嗎?”
顧念無奈一笑,“你素皙姐姐要承擔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想再增加她無謂的負擔。”
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力,許是注意到她的低落,小虎握上她的手,寒冰般的溫度讓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但也不曾離開她的手。
“顧念姐姐要跟小虎說什麼,小虎一定認真聽著。”
星空之下,他的眼睛越發地煥發著難以言喻的光芒,那是孩子的懵懂,同時也是對未來的憧憬。
那一瞬間顧念心中竟是有了退縮的感覺,但想白素皙受的苦終是下定了決心,她相信小虎一定可以辦好這件事。
“在很久以前,有一對夫妻,他們非常的恩愛,甚至為了對方,他們不惜舍棄一切……”
顧念不知道自己講了多久,白素皙與軒轅楓兩個人的故事早已在她的腦海中構造了不知有多長時間。從兩個人相識,再到最後的被迫分離。每一句每一字都灌注了她對兩個人的祝福。
月明星稀,天色早已黯淡了下來。若是平時,此時的小虎早該去休息了,可現在他隻是饒有興趣地瞪大著雙眼認真地聽著。
待顧念講完後,他天真地仰起頭,“那麼他們還會重逢嗎?”
顧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經過我們的幫助,會再次相遇也說不定。”
小虎疑惑了,難道這是發生在現實中的事嗎?
顧念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著道:“你知道故事的主角是誰嗎?”
“是誰?”
“就是你的素皙姐姐和楓王爺。”
小虎很小的時候便在街上流竄,各大茶樓都會提到軒轅王朝的守護神——軒轅楓。是以,他此時聽到軒轅楓的名字,竟是忍不住心中的驚喜,大叫道:“顧念姐姐是說在楓王爺嗎?”
見顧念滿臉自豪地點了點頭,小虎竟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我能見到我們的守護神,楓王爺嗎?”
顧念一愣,隨後還是點頭,“可以!”
看著小虎的激動模樣,顧念卻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力氣之大,直讓小虎皺眉。但他堅信自己是男子漢,倒也忍下不提。
“小虎,姐姐有一件事想要求你,你可能幫我?”顧念的表情異常嚴肅鄭重,“這件事或許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但隻要你成功了,那麼你就可能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她抓住他肩膀的手微微顫抖,小虎終是忍不住這痛皺眉開口,“顧念姐姐,你抓疼我了。”
“哦,對不起!”她鬆了手,但還是滿懷期待地看向小虎,“也許這件事對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還很是困難,但我想你可以去完成。若是成功了,你便能永遠呆在楓王爺的身邊。”
顧念剛激動地說完這些話,卻是忍不住後悔了。鄉下人大多是淳樸善良之輩,更何況這事對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更是匪夷所思,難如登天。輕歎了一口氣,“算了,我跟你一個孩子說這麼危險的事幹嘛,沒事,姐姐在想辦法便是。”
顧念說完這句話就拖著疲累的身軀起了身,就在她要到達門口時,一雙溫暖的手卻是拉住了她的袖子。
“顧念姐姐我答應你,我雖然還隻是一個孩子,但也是一個男子漢,素皙姐姐對我這麼好,我當初卻還對她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