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著斜坡看去,那裏哪裏還有羅兒的身影,他不禁氣惱得厲聲斥道:“笨蛋,幹嘛這麼快做決定。”
他剛剛就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用到被江湖人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強力蠱?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出一個結果來,羅兒就扒了他的外袍,自己跑出來了。
他一直以為世人多是自私之輩,所謂的忠誠也隻是因為自己手中握著他們的命,沒想到這麼白癡而且用自己的安危來換取他人性命的人真的存在。
他知道羅兒沒有服用他的毒藥,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他想,或許是自己給忘了。
羅兒不知道山坡下會發生什麼,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
她不想死,留在上麵遲早會被抓,從而也暴露了自己不是魔蠍的事實,而這樣無疑會讓魔蠍更加危險,是以,她才想著跳下來的話估計還有一搏之力。
而她剛開始還能用手支撐著自己下得斜坡來,可到了後麵坡度是越來越陡,石塊也越來越大,她一個不注意,竟是從下麵摔了下來。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旁邊的一根灌木,此時她的呼吸早已淩亂。隱隱聽到上麵似是有動靜傳下來,她立即屏息靜神。
她的手肘被抓住時,她立即尖聲大叫,手也不停搖晃。
魔蠍被她吵得心煩,喝罵道:“別吵,是本尊。”
羅兒心中歡喜,立即反抓住他的手。
魔蠍輕輕一提,便將她給提了上來,內心卻是在嘀咕,“怎會這麼輕?”
羅兒滿臉的欣喜讓魔蠍感覺很是不爽,厲聲命令道:“以後不要再擅做主張。”
羅兒被他吼得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但還是大著膽子回道:“我隻是想著,反正他們的目標是我,就算被他們發現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際,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甜美的笑容甚是灼人眼球,一時間竟又讓魔蠍忘記追究她自稱的事。
“跟上來。”許是對自己沉迷在她甜美的笑容中甚是不爽,他冷聲吩咐道。
羅兒應了一聲,緊緊跟上他的腳步……
初晨懶洋洋的陽光灑在白素皙的身上以及手中的劍上,從遠處看去,竟是讓她帶了些許淡淡的白色光暈。
顧念在一旁站著,看著她將手中的劍舞得虎虎生風。若是自己沒有散盡武功,那麼現在王妃就應該有一個對手陪她一起練劍了吧,她不禁氣惱得想。
身後傳來兩個丫鬟的討論聲,自從魔蠍走後,白素皙的閣樓看守地就更是嚴密,日夜都不斷有人在巡邏。而在這裏巡邏的人也得時時守候在白素皙周邊,時間長了,他們自是會感覺到無聊,是以他們聚到一起時便會談論一些八卦。
這種情況顧念早已見怪不怪,但今日顯然她們的激動過頭了。
“誒,你聽說了嗎?據說青夭公子回來了。”一個梳著雙髻,身穿鵝黃色侍婢衣服的丫鬟滿臉激動。
“青夭?”另一個明顯對這人甚是不熟悉。
“你竟然連青夭都不知道?”鵝黃色侍婢拔高了嗓音。
被問的那丫鬟滿麵疑惑地搖頭,“我才來不久,我們閣樓好像沒有這個人啊?”
“嗯,也對哦。”鵝黃色侍婢拉了那新來侍婢的衣袖,聲音中難掩激動,“青夭公子是這著名的清倌,很多人都是為了他慕名前來,長得膚白唇紅,就連……嗯,連裏麵那女人都比不上。
但是他前幾年突然失蹤了,而自從他失蹤後,許多權貴就都不來了,就連閣主至今都對他念念不忘。”
那穿鵝黃色衣服的侍婢捧著自己的心,雙眼冒出的光芒直讓在遠處的顧念都感到好奇:到底是何等妙人才能讓她露出如此癡迷的模樣?
“真有你說的這麼好嗎?”那看起來憨厚的丫鬟不相信的問道,但明眼人還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期待。
“廢話,可惜我們要在這看守著,不然就可以跟外麵的那些人一起第一時間看到我想了多年的夢中情郎了。”
“哦……”另一個小丫鬟拉長了聲音,就在她成功將那鵝黃色丫鬟裝的侍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她才調笑著道:“我知道了,春桃姐姐是像那春天不斷嚎叫的貓咪一樣,想要成親啊,哈哈……”
“死丫頭,竟敢開我的玩笑。”鵝黃色紅了臉,嗔罵道。
頓時一陣嬉笑聲傳了過來,顧念失笑地搖搖頭,撇過頭看著白素皙已經練完了劍,趕緊上前將一方幹淨的白色帕子遞給了白素皙。
白素皙接過擦了額頭上的汗,看著她嘴角淺淺的笑意,知道她的微笑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歎了一口氣,“明天就該迎新歲了吧?”
顧念抬起頭,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問,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這次我們兩個人過一個熱鬧的新年。”她忘了有多少次的新年是她一個人過的,本以為今年會有軒轅楓的陪伴,但還是……唉,不提也罷。
顧念驚喜地點了點頭,隨即按照白素皙的吩咐去給紅羅送上需要置辦的年貨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