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皙隻感覺到自己耳邊有勁風閃過,下意識的地彎腰,再起來時,背後一棵大樹已經被擊斷。
峨眉輕蹙,她也不再跟他客氣,抽出腰間的軟鞭,運足內力向著璿璣而去。生死關頭,她也不敢懈怠。
“哼,我倒是小看你了。”璿璣眼中殺氣大盛。
“每一個沒有搞清對手實力的人都會受到懲罰,縱然你是王朝最高位者也毫不例外。”白素皙麵上一片平靜,但平靜的水麵之下,是波濤洶湧的激流。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隨後便是生死相鬥。
白素皙用盡了全力,但璿璣就像是遊刃有餘一般,一舉手一抬足,動作優雅中卻帶著致命的攻擊,跟他比起來,白素皙要遜色多了。
即使她有軟鞭的庇護,但此時她的肩頭也在往外麵冒著鮮紅的血液。
皺眉抵住熱辣的疼痛,繼續向著璿璣攻擊而去。
璿璣側身穩穩站定,斜眼看著白素皙的眼睛眯起殘忍地弧度。
白素皙還沒看出他是怎麼出手的,下一刻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大地相撞,實打實的內髒疼痛感傳來,讓她一下子噴出了不少鮮血。
此次躺下,她發現她竟是再也無法站起來。眼看著璿璣邁著優雅的步伐閑適地走過來,她隻是毫不畏懼地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說到底,她怕死,因為她的牽掛實在是太多太多。
璿璣慢慢向她走進,看著她眼中並未流露出老鼠對貓的害怕,他嘴角的弧度也顯得越發殘忍。他不會馬上殺了這個女人,隻因為她的血可以讓另一個人好好活下去。
他在她麵前站定,“你的死,能讓另外一個人好好活下去,也算死得其所了,本國師會讓你名流千古的。”
他仰頭大笑,白素皙隻是看著這個已入了魔障的人,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為什麼每次她拒絕軒轅楓的保護都會陷入危險之中?如果上天能讓她留下一條性命,她一定會好好聽他的話,下一次出門一定會乖乖地帶著侍衛。
剛醒過來的顧念隻朦朧的看到全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紅色,她艱難地擦去從她額頭低落的鮮血,看著璿璣向著白素皙越來越近,咬牙站起,踉蹌著邁開步伐。
“哼,不知死活。”似是感覺到背後有人慢慢接近,璿璣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隨後,毫不留情地對著顧念出手。
顧念已經做好了全力接下這一掌的打算,可是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自己的腰上卻一緊。
她轉過頭,隻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站在她身前,替她擋下了璿璣的那一掌。
玄靈露在麵具下的嘴唇向下拉起憤怒的弧度,運起全身內力,任何敢傷害白素皙的人,他必定不會讓他好過。
璿璣因著輕敵,之前也從未注意到玄靈的存在,所以此次他吃了一個大虧。一掌過後,他被擊得退後一步,隨後憑借一顆石頭才勉強站定。
璿璣的眼中是積聚的滔天怒火,猶如惡狼死死盯著玄靈。
玄靈在他再次攻擊過來之前將顧念放下,而此時顧念才想起向白素皙看去,可是原地哪裏還有她的影子,想著許是被玄靈的人帶走了,到也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鬥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隨著罡氣不斷飛舞盤旋,卻沒人注意到此時的秋菊展早已開始。而一襲青衣的女子被一個腰間別了一把骨扇的人抱著竄出了尚華寺。
軒轅楓今早上朝時便心緒不寧,耐著性子好不容易等到了散朝的通知時,卻又被璿璣派人來請去,璿璣是他的知己,縱然此時的他心如焚燒,但也隻能耐著性子去見他,可到了之後璿璣與他隻是一遍一遍地下著棋。
他心中焦急,幾盤棋下來,竟是輸得慘不忍睹,而他也未察覺到璿璣有何不對。在外麵等著的東一幾次向著裏麵張望,但想起國師的吩咐也不敢踏足。
他在外麵焦急地等來等去,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總是想起白素皙帶給他的震撼。這個女人聰明有度,身上帶了江湖人的豪爽,從不斤斤計較。有時候釀了什麼新的酒液,也會毫不吝嗇地分給自己兄弟幾人。即使有時候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她,她也沒有多加怪罪。
想到這些,他終於咬了咬牙,衝破在外麵守候著的高壯侍衛,然後直直向著軒轅楓而去。
“王爺,王妃有危險。”
一顆棋子落地,清脆有聲。東一還來不及抬頭,就看到一個黑影竄了出去,而他也趕緊跟上。
後麵的璿璣等他們離去後,擦了擦滿頭的大汗,然而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一群侍衛走了進來。
領頭之人手中舉著一個令牌,那是黑旗軍的專屬令牌。
“此人冒充國師,來人呐,將他拖出去砍了。”聲音冷冽無情。
那人嚇得一個哆嗦,在滿身煞氣的黑旗軍麵前他也不敢說出一句求饒的話。隻因為,世人皆傳,黑旗軍越是求饒,所受的折磨更是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