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昔日桃花鎮之時,便是遭了魔宮魔琴使者魔音的追殺。如今眼前這位竟是魔宮宮主魔蠍嗎?連軒轅楓都在他手中吃了虧,可想而知,這人武功倒也了得。
“楓王爺七年戰場生涯所帶來的肅殺之氣也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可以比擬的,如今與楓王爺有了此次交集,到也算我本事了。”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白素皙能感覺到軒轅楓體內遇到對手時的瘋狂叫囂,但對麵那人,白素皙總感覺探不透。
“放下你手中的女人,我們一對一如何?”軒轅楓背手而立,微風吹起他柔軟的發絲,一身傲然之氣猶如多年未出鞘的寶劍,即使封藏了多年,卻也無法遮住因歲月的沉澱所帶來的風華氣度,他眼中熊熊燃燒著的是對自己的自信,還有對對手的期待。
魔蠍依言將羅兒放下,羅兒一得到自由就向著他擔心的看去,可回應她的隻是一個孤單的背影。
白素皙站在邊上看著軒轅楓拔出了手中的寶劍,停頓了片刻之後,以無可阻擋的弓箭速度向著魔蠍急射而去。同一時間魔蠍也從寬大的袖袍之中抽出了一把寶劍。
兩個女人呈對立之勢,不一樣的模樣,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卻是同一個。
剛開始兩個人還是難分難解之勢,可到了後來,軒轅楓卻隱隱占了上風,這讓白素皙大大鬆了一口氣,可羅兒此時的心卻跳到了嗓子眼。
等這片天地再次安靜下來時,軒轅楓臨風而立,手中的劍尖直指魔蠍的喉嚨,而魔蠍則以劍拄地,口中還有淡淡的鮮血。
白素皙看得很清楚,軒轅楓並未流露出開心的神色,相反他卻皺起了眉頭。
良久之後,軒轅楓卻是放開了他,冷哼了一聲,雖然他已經在刻意隱忍,但還是讓白素皙察覺到了他的氣憤,可是他為什麼生氣?
白素皙上前一步,將他空著的左手握緊,微風寒涼,剛剛那一戰,讓她寒了手。
軒轅楓並未轉頭,轉身拉著白素皙遠去。
而所有的弓箭手也都如潮水一般褪去。
馬車咕嚕嚕的前進,白素皙能感受到軒轅楓體內壓抑的怒氣,她剛要開口說點什麼,軒轅楓卻搶先道:“今晚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跟我一較高下的對手,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一個局,對方真實好本事。”
軒轅楓咬牙切齒,一手拍在車轅上,外麵是鋼鐵包圍,頓時發出嗡嗡的響聲,他的手也微微紅腫。
白素皙看了心疼,將他的手握在自己冷而軟的手掌中,叱責道:“你瘋了嗎,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可想過我會是什麼心情。”
軒轅楓見她眼中擔心,隻得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軟了聲音開口,“你別擔心,我沒事。”
感覺到她手的冰涼,他將她摟在懷中,反握住她的手,為她取暖。
“既然那人是假的,你為什麼不將他抓起來嚴刑拷打?”
“這種人一般對自己的主子很是忠心,本王不管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將他放了,派人在暗處跟著,也好順藤摸瓜,將來伺機而動。”軒轅楓淡淡地解釋道。
白素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不知怎的,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卻竄進了她的腦海中,“那蘇涼一事是否跟他有什麼瓜葛。”
軒轅楓笑著看了一眼白素皙,捏了她的鼻子,“你倒是聰明的緊。”
白素皙甩開他的手,欣然接受了他的誇獎,“那是。”
軒轅楓看著她狡黠的得意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白素皙被他的笑弄得很是心虛,說到底,她再怎麼也比不得身邊這人,氣惱得捶了他一下,軒轅楓這才收了笑。
“蘇涼一事的確與他有關,梁尚書新收的愛妾羅夫人就是與蘇涼一起失蹤的那小妾。”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梁尚書。”她不知道梁尚書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她看得出來,梁尚書是一個好父親。
軒轅楓似是看出了她的心軟與羨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道:“素素,我不能心軟。現在朝中蛀蟲漸多,我必須得盡快清理,否則遭殃的是天下百姓。”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剛剛從黑衣人身上拿到的那本《曆年編修災害經史注》,白素皙接過,知道恐怕這本書不是那麼簡單,翻開第一頁,卻見到了另一個封麵,上書《賬簿》。
而她大致翻了幾頁,便將那本書重重放在了馬車中的書案上,她隻覺得自己胸腔中的怒火怎麼也壓製不住,張著嘴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軒轅楓輕輕拍著她的背,“這些都是曆年梁尚書和他手下門生貪汙的款項,而他們所貪汙的,足夠經得起京城人幾十年的開銷。”
白素皙明白,這些錢如果都能落實到災民的手中,他們也能撿回一條命來,也不至於出現餓死的現象,光是想想災害嚴重時出現的人吃人現象,她就充滿了恐懼與惡心,還有對梁尚書等貪官汙吏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