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樹下,一少女巧笑嫣然,說:“你看了我這麼久,是喜歡我嗎?”
“我……”即使他平常應付自如,當時也不免亂了心神。
誰知那少女又道:“我父親就是這樣,第一次看見母親的時候他就癡癡地看呆了去,母親以為他是登徒浪子,喊來了舅舅。沒想到舅舅竟然不打父親,還跟他以兄弟相稱。”
那少女說起往事,眼睛裏便帶了光芒。晃了他的眼,他也不打斷那少女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默默看著她臉上散發出的神秘色彩。
“後來,母親將這件事告到祖母那,誰知祖母說父親其實是母親的未婚夫,而這件事在家裏也鬧了很大的笑話呢。”少女的嬌笑聲至今縈繞在他耳畔揮之不去。
彼時,他不相信這世間有一見鍾情,直到遇見了眼前的少女。
他們聊了很多,但更多的時候是他認真聽著,而她在滔滔不絕的講著。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總是過的很快,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少女的丫鬟找了過來,臨走前,她說:“我叫阿蘅。”
當時的他太心急,竟是來不及想一個其他的名字,“我叫震宇。”
他不知道,少女雖然看起來傻,可一個名字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之後他再去那片杏林的時候,卻再也不見心中的那抹倩影。
軒轅清眼見軒轅震宇的眼睛再次陷入迷茫中,擔心地問了一句,軒轅震宇才如夢初醒一般,對著他們說道:“朕乏了,你們先出去吧!”
三人行了一禮,即使心中仍然還有擔心,但也隻得走出了這座大卻冷寂的宮殿。
軒轅澤看了一眼天色,展開了折扇,幽幽道:“天色已不早,今天看了一場激烈的好戲,但也著實是嚇人,二哥就先去尋求安慰了,兩位隨意。”
軒轅清自然知道他要去哪,剛想出口,卻見軒轅澤已經搖著折扇走了。
“清哥哥,你送我回去吧!”華嫣然站在軒轅清的身邊,對著軒轅清笑彎了眼。
軒轅清看了他一眼,抬起食指敲了她腦門一下,不樂意的說道:“你家老頭子隻要遇到本皇子就是滿口大道理,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我不去受那份氣了。”
“清哥哥,我可是一個弱女子,如果在路上出了什麼危險,清哥哥怕是更加不得安寧。”
軒轅清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學會威脅了?”
華嫣然嘟起了嘴巴,笑道:“清哥哥最善良了,一定不忍心我出了什麼事。”
軒轅清哀歎了一聲,最後還是答應了華嫣然。
白素皙隨著軒轅楓回到楓王府的時候,管家趙駿正等在門口。
趙駿給軒轅楓行了禮,然後就笑眯眯地看向白素皙,說道:“這位想必就是王爺在信中提到的白姑娘了。”
白素皙對著趙駿行了一禮,招呼道:“趙叔。”
“承蒙姑娘看得起我這把老骨頭,叫我一聲趙叔,其實我也就是楓王府一個看門的奴才罷了。”趙駿擺擺手,話雖是貶低自己,但麵上卻沒露出自卑,反而有著強大的自信。
白素皙搖了搖頭,“趙叔妄自菲薄了,您是看著王爺長大的,王爺也一直都尊稱你為趙叔。如今我也隻是王府中的客人,論起來,你的資質竟是比我都還要高。所以我尊稱你一聲趙叔也是應該的。”
一番話,說得竟是滴水不漏,趙駿見此,默默的點了點頭,“白姑娘客氣了,早在白姑娘來之前,王爺就吩咐……”
“咳咳……”趙駿之後的話被淹沒在某人掩唇的咳嗽聲中。
白素皙隻感覺自己被大力扯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離趙駿已經很遠了。
眼前的樓閣樸素中卻帶著大氣,用混了花椒的泥土建築而成,空氣中也帶了淡淡的花香味。一應家具皆用楠木製成,雕刻的花紋繁雜卻不失典雅。
“棲梧閣”三個大字張揚而不失內斂,每一筆每一畫都能看出書寫之人的認真與情意。
全部的設計皆用白素皙最喜歡的風格,可見建造了這座宮殿的人花費了很大的功夫。
“喜歡嗎?”熟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身旁想起。
“這是?”
“我為你建造的宮殿,古有武帝金屋藏嬌,今有我楓王為白素皙建造椒房殿。”
白素皙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軒轅楓,眼中沒有他預想的開心與嬌羞,反而大方地笑著,“這臉皮真厚,說起情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邊說還用手扯了他的臉。
軒轅楓將她不安份的手拉住,威脅道:“小丫頭不懂得感恩,實在是該罰。”
說完便一把將白素皙抱起,白素皙嚇得驚呼了一聲,被軒轅楓抱著進了棲梧閣。
趙駿追上來的時候,隻能在窗外看到他們調笑相偎的身影。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得裏頭軒轅楓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