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路,好像很長,好像又不長,休閑白色皮鞋承載著兩個人的力量,發出啪啪的聲音,可以讀出男人一步一步走得極為慎重且,緩慢。
男人看著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女人,心怦怦的跳出一段段大提琴低揚輾轉般的旋律,莫名奇妙的心痛。
到了房間,腳步停了下來,溫墨也感覺到了,伸出來的小臉已經恢複如常,一個扭動,像猴子一樣跳下了男人淡淡的清香的懷裏,眼睛低垂,嘴角揚起一個幅度,念念有道,“終於到了,你怎麼走這麼慢呢,你是不是覺得抱著我很舒服啊,是不是啊?“像小痞子的語氣。
等著男人的反駁,等著男人的嘲笑,可是那個男人卻深沉著臉連衛生眼都沒有丟給她一個,取出房卡,開了門,才示意後麵吃驚的女人,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溫墨訕訕的笑了笑,無聊啊,有病啊,邊往裏麵竄邊罵自己。
男人跟著進來,仿佛回到自己家一般輕車熟路大掌握住女人的小手,不說話的臉上比以前多了什麼,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越加柔軟,邪魅的挑花眼竟然對著溫墨滿是笑意。
溫墨仿佛觸電一般,傻傻的如牽了線的木偶,跟著男人亦步亦趨。
這裏是豪華無比總統套房,以前司淩風來法國的固定住所,同樣是以金色為主調,水晶吊燈,細致雕紋,讓人有了帝皇的優越感。
不知為何,司淩風覺得這樣並不適合溫墨住,她就應該住在清新淡雅沒有世俗感的山水之地,無拘無束的感受自己的悲傷與喜樂。
可是他又不願意,當初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目的那麼簡單,報複?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勢力,想要報複何其簡單,但還是為這個女人設了個圈套,自己親自上陣,卻又不自覺的解了那個套,放棄了當初了目的,命令人全全保護她的安全,卻從來沒有想過讓她離開,從來沒有,不管什麼身份,就算是玉瞳回來了也是……他似乎也跳進了一個圈套。
穿過大廳,一手指著前麵的衣櫥,輕輕的說著,“女人,這裏有衣服,”又轉過進了一個房間,“這裏是洗手間。”握著女人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回到客廳,看著傻傻的女人,“想什麼呢?”笑著用食指作勢碰了碰女人的額頭。
溫墨回過神來,捂著腦袋瞪大眼睛,畫麵無限延長和重合,記得以前抱著一盒紙看《步步驚心》,晚上十點鍾,很靜很靜的夜空,一個人在坐在沙發上又哭又笑的把自己的身心放空,跟著情節起起伏伏,最喜歡的一個畫麵就是男主角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一手背在後麵,一手輕輕的碰女主的額頭,女主嘟著嘴撫著額頭,一副天真浪漫得而模樣,可誰知,最後的結局,隻是無盡的傷。
“由愛生嗔,由愛生恨,由愛生癡,由愛生念。從別後,嗔恨癡念,皆化作寸寸相思……”
“溫墨,溫墨……”男人帶著驚慌的搖著女人,為什麼,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卻仿佛隔了萬水千山。
溫墨愣愣的看著發了瘋的男人,肩被她捏得生痛,低頭淺笑,也不管男人不斷的說著莫名其妙,還記得自己看到男女主人公悲哀愛情的時候想,隻要愛過了,痛是為愛情加溫,悲是愛情的絕唱,如果之後自己遇到了這樣的愛情,飛蛾撲火又何妨?
女人一下子探過了手,順勢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語氣輕鬆還帶著玩笑味道,“司淩風,我好喜歡你哦。”眼神卻是情真意切無比。
司淩風突然湧出了無窮無盡的情緒,嘴上卻隻是淡淡的說道,“你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卻還是不小心泄露了情緒,帶了咬牙切齒的味道,心裏更是無限怨念,這個女人,說喜歡都這麼吊兒郎當的嗎?讓人怎麼信服,或許她隻是開玩笑,自己又怎麼能當真呢,切,這個死女人。
伸手推了推女人柔軟的身子,眉眼淡淡,“好了,我有事兒,你先可以泡澡,收拾一下,我等一下回來帶你出去吃飯。”
“哦。”溫墨笑得像朵花,這個男人,是不是對自己越來越貼心了呢,眼睛彎成初一月亮,別人笑不露齒,她卻整整露了十顆都不止。
男人有點嫌棄的盯著她,拍了拍她的頭,像對待小貓一般,不知覺的表現出了最真實的情感。
眼角都有了笑紋,完美如天神。
我們溫墨又不爭氣的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