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位婦人就是蕭母。
饒是來之前,陸亭晚的心裏對蕭母有著很多的設想,可是此時真正的見到了,陸亭晚的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壓抑。
蕭母本應該正是散發著雍容氣息的年紀,可是此時的蕭母,頭發卻幾乎全白,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渾身更是散發著一種頹敗的氣質,這樣子,甚至看起來還沒有她的媽媽好。
一時間,陸亭晚的心裏有些同情,莫不是蕭母這些年過的也並不好?
她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過得不好。
陸亭晚並沒有想太久,蕭母便抬頭,看向陸亭晚,也拉回了她的思緒。
“你來了。”見到陸亭晚,蕭母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這讓陸亭晚的心頓時沉了沉,想著,陸亭晚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蕭母見此,也沒有意外,“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蕭母的語氣中帶著篤定。
陸亭晚聞言眉頭下意識的皺在了一起,她現在還不清楚蕭母的意思,所以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見陸亭晚遲遲不說話,蕭母的臉上多了一絲諷意,“你倒是聰明,知道不說話來看我的動靜,小小年紀,心眼倒是不少。”蕭母說著,臉上的諷意更甚,隻是心眼再多又如何,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陸亭晚插手當年的事情,也一定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蕭母說著,頓了頓,不等陸亭晚說話便又接著說道:“聽說你在調查當年的事情。你還小,若是你不去摻和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讓你過的很好,你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所以……收手吧!”
蕭母的話音一落,陸亭晚的心頓時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的寒冷。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蕭母一開口就是讓她不要插手當年的事情,這讓陸亭晚的怒火一下子躥了出來。
隻是想到白楓所說的那份文件,陸亭晚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始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壓製住心裏的火氣,不懂聲色,想要看蕭母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看到陸亭晚的反應,蕭母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本以為像陸亭晚這個年紀的姑娘必定是經不起激的,卻不想,陸亭晚竟然如此能隱忍。
察覺到這一點,蕭母的心裏一寒,看來,讓陸亭晚放棄對當年那件事情的調查,有點難。
想著,蕭母猶豫了片刻,便準備再次開口,說些規勸的話,卻不想,她一開口,就連續咳嗽個不停。
她的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子軒結婚的那一天,想著,蕭母的一向冷酷的臉上多了一絲苦笑。
蕭子軒雖說讓陸亭晚單獨見她,可是蕭子軒的心裏到底是擔心顧忌的東西有點多,所以他一直站在門口,並沒有離開。
不得不說,蕭子軒的這個做法很明智。
一聽到蕭母不停地咳嗽聲,蕭子軒的心裏就一緊,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蕭子軒就看到蕭母一手撐著桌子,劇烈的咳嗽著。
蕭子軒的心裏一緊,大步走了過去,為蕭母拍著後背。
他母親的身體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自從當年的那件事情發生後,他母親的身體就日況愈下。
他的心裏雖然心疼,可到底這個病不是一天兩日按事情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辦法。
他也知道,母親的病,是心病。
看到蕭子軒的到來,陸亭晚這才從剛才的思緒中回過神。
想到那份企劃案的原稿,陸亭晚咬咬牙,臉上頓時滿是關心的神色,“伯母,你沒事吧?”陸亭晚假意問道。
陸亭晚剛進書房時,看到蕭母的頹廢之色,心裏的確有些心疼。
可是當蕭母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無論此時蕭母咳嗽的有多厲害,陸亭晚的心裏都再也生不起一絲心疼的情緒,反而她的心裏滿滿都是對蕭家人的恨意。
可是此時為了調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陸亭晚絲毫不介意關心一下蕭母。
蕭母聽到陸亭晚關心的話語,隻是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個丫頭倒是挺能裝。
既然她能裝,自己也沒有必要戳破,隻是蕭母到底是心有所想,所以並沒有給予陸亭晚回應。
隻是這些在蕭子軒的心裏就不一樣了,他隻當蕭母之所以沒有回應是因為身體不適。
看到陸亭晚表達出對蕭母的關心,蕭子軒以為陸亭晚跟蕭母已經談妥,冰釋前嫌,一時間,心裏不由得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