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月工資多少？”他突然換了話題。
“三千多吧。”蘇然愣了一下，老實回答道。
“夠嗎？”他湊近，低低說著。
“與你何幹？”蘇然拍開顧星城的手，臉別向一邊。
“我現在有一點錢了。”蘇然看著他輕抿了一口紅酒，靜靜的等他優雅地說著，“不知道你現在價是多少？或許，我能出得起。”他重新挑著她的下巴。
蘇然心裏狠狠裂開一道傷口，臉色變得煞白，手緊握成拳，指尖泛著微微的白色。
蘇然緩過氣來，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低低地笑了幾聲，撫了撫額前的留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風塵放蕩的女子，一臉的習以為常，“顧先生原來喜歡這樣。現在金融危機剛過，我的價碼也打折了，高不到哪裏去，很便宜。”
蘇然的雲淡風輕成功地讓顧星城的笑意凝固，下麵說出的話，帶著幾分刻意的遺憾，卻讓顧星城的臉沉了下去。
“不過……要是是你的話，就算搬座金山在我麵前，我也不會說一個‘好’字。”再次打開顧星城的手，蘇然嘴角勾起笑。
“理由？”他陰沉著臉問道。
“理由？很簡單！雖然你現在滿載盛譽，身價猛漲，不過你那天生的貴家氣息，我蘇然高攀不起，怕侮辱了你的床單。而且你現在目中無人，心理變態，……啊！”
蘇然還沒有說完，臉頰兩邊就被顧星城狠狠捏住，讓她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被顧星城“咚”地甩到了牆上，蘇然一陣疼痛。看著顧星城幾欲噴火的眸子，裏麵倒映的她的影子似乎已被燃燒殆盡。
蘇然不禁有些想笑，既然她痛苦，那麼他也痛苦，這樣她才覺得公平。他越痛苦，她心裏就越舒坦。
沒想到曾經的快樂隻不過是為了此刻的痛苦埋下伏筆。
“蘇然，你怎麼……”顧星城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這麼賤！”話語很輕，卻像一把利刃，將蘇然的心狠狠切成碎片。
“我就是……這麼……賤……又怎麼……怎麼樣……，跟你……跟你……有關係……有關係麼？顧……顧星城，我告訴你……以後……以後……你遇到我，要麼……繞著走，否則，我還是……會這樣……賤下去……”蘇然掙紮著，臉變得通紅，卻極力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曾經她以為，回過頭去那個少年還是依舊，可是看見他身邊已經有人了的時候，就徹底死心了。
破了的鏡子，怎麼可能再圓呢？
“蘇然，你知不知道現在在你麵前的是個男人？”
顧星城鬆了鬆手指，蘇然感到一陣輕鬆，隻不過一下子鬆開，兩頰不由得有些酸痛，還不等蘇然鬆一口氣，顧星城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臉和蘇然的臉湊得極近，溫暖的氣息淡淡地噴在蘇然的臉上，蘇然怔怔看著股形成的眸子，深不見底，下一秒，毫無預兆的，顧星城的吻就那麼粗暴地來了，躲都躲不及。
蘇然徹底放棄抵抗，顧星城口中的酒就那麼渡到了蘇然的嘴巴裏，呼出的氣息也帶著紅酒的味道，曖昧的氣氛彌漫整個包間。
蘇然閉上眼，承受著顧星城的吻，雙手攀上顧星城的肩膀，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裏。
曾經多少次午夜夢回，腦海裏夢裏都是這個影子，多少次夢見自己沉溺在這個懷抱裏，久久不願醒來，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推開他，可是她舍不得……某些經年記憶閃過腦海裏，蘇然一個激靈，猛地推開顧星城，借著後麵的牆壁勉強支撐著身體，咽下口中的紅酒，氣喘籲籲地看著顧星城。
顧星城冷笑，眼神冰霜一般看著蘇然，輕撫著嘴唇，“沒想到，你的反應，還挺熱情的。”
蘇然別過臉，忍住鼻尖的酸意，調整好了呼吸，扭頭正是著顧星城，笑著說，“雖然怕侮辱了你，要是你願意簽合約，或許我會更熱情一些，或許我會努力把自己身上打工妹的氣息洗幹淨。”
話音剛落，顧星城一拳砸過來，蘇然趕緊閉上眼睛，可耳邊隻聽到輕微的風聲，撫起她的發絲，隨後，她聽到了硬物碰撞的聲音。
蘇然睜開眼，借著微暗的光，看到了牆壁上暗紅的顏色，那是顧星城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