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殿中氣氛嚴肅,中間華麗的長桌上此時鋪了白色桌布,邊上墜著碎金裝飾,這個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明山君的風格,喜好華麗向來被他所推崇。
魔君遊星北斜著坐在寶座上,雙腿擔在把手上,頭下放著軟墊,身上的黑白羽衣和頭發堆在身側,泛著柔順的光澤。
“說吧!”遊星北那張絕美的臉上薄唇輕啟,冷笑一聲道,“桌上的殘劍是誰偷的,站出來!跑到昆侖劍塚去偷劍,是吾平日裏虧待你們了,還是眼饞的不行非得要昆侖那點破東西!”
燕碑兄弟倆沒見過魔君發怒,瞪著眼睛坐在下首,兄弟倆麵麵相覷,那鼓起的包子臉萌翻了縱雲翔,於是上手去戳兒子的臉,少陽君咳嗽一聲示意縱雲翔專心一些,別惹得魔君更加火大,到時候誰也不消停。
縱雲翔逗著兩個兒子道,“哥,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去偷,撿的絕對是最好看的東西。”
少陽君手上的懸絲傀儡“吧嗒”一聲落到地上,帶著笑意道,“魔君,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去偷,一般會派傀儡去,而且誰也不會察覺到是我幹的。”
門口站的明山君慢慢走過來,手裏轉著紫金簫,貴氣的臉上都是不屑,“魔君,你是知道我的,明山君不碰髒東西,更何況,還是別人用過的東西。”
白無一道,“魔君,你是知道我的,我用不了劍,修煉的是手上撕人的功夫。”
唐應笑垂著腦袋,躲在黑色兜帽下的眼睛有些膽怯,不敢看上麵的魔君,“魔君,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我天生丹田養著劍,要外物來也無用。”
遊星北皺起眉頭沉思片刻,“明山,少陽,你們二人先出去。”
明山君瀟灑的行了一禮,轉身而走,少陽君也是同樣,隻不過在離開時眼睛不自覺的瞟向縱雲翔,眼神中帶著審視。
此時,偌大的魔君殿隻剩下縱雲翔夫子三人以及白無一、唐應笑二人。
遊星北敲著椅子背,“你們幾個,誰是主謀,誰是被唆使者,一一說出來,吾饒你們責罰。”
唐應笑想一人抗下責罰,直接跪下道,“是我一人過失,與他們二人無關。”
縱雲翔捂著兩個兒子的耳朵,對著唐應笑罵了一聲娘,“你少說幾句吧!白殊哥,唐大頭,你倆先出去,我和魔君說!”
遊星北閉目不語,仿佛睡著了一般,二人猶豫不決,白無一道,“少主,這不合適……”
縱雲翔二話不說,推著他們二人和兩個兒子出了魔君殿,關好三扇門,躡手躡腳的跑到魔君身邊,給他捏著頭。
“爹~”縱雲翔小聲的叫到。
“哼,你可別叫吾爹,吾從來沒有過道侶,又哪裏來你這麼懂事的兒子,當不起你這句爹。”
縱雲翔狗腿道,“雖然您沒有生我,但是您將我養了不知多少年,當得起當得起!不就是和道侶嗎?我爹玉樹臨風豔冠天下力能扛鼎……”
遊星北推開縱雲翔道,“你說什麼玩意?”
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縱雲翔賠著笑臉道,“沒…沒什麼!”
“叫哥,叫什麼爹,顯得吾有多老一樣!”
縱雲翔心裏默默吐槽,您老當大妖多少年,又在修仙界混了多少年,如今是魔君,真實年齡算起來是滄海化桑田,還不讓人說了!
“好的我叫您哥,哥,您就當斷劍那事過去了好不好,總是壓著不放,我們幾個壓力會很大的。”
“吾壓力也很大。”遊星北悠悠道,還不忘壓榨縱雲翔給他捏頭,“往左邊按點。”
“我們就從昆侖劍塚拿出個劍來,還是斷的,為什麼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啊,況且那劍原本就是老唐的!”
“縱雲翔,你這是壞了昆侖劍塚的規矩,無論何種修為的劍修,一生隻許進一次劍塚,你是第一次進去沒錯,但是白殊君和無煊君呢?他們進了兩次。”
縱雲翔有些不服氣,梗著脖子狡辯道,“我不!我以前偷菩提子時怎麼沒見過你如此說!還規矩,你要是重規矩,咱們倆現在和少陽君還在小土山上窩著呢!為了爭山下人進貢來的香火,你時不時還要和隔壁山頭的明山君打一架!話又說回來,你重規矩,你還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北極星君呢,我是你座下第一童子,進個昆侖劍塚取把破劍怎麼了!”
魔君按捺住自己的怒火,長長舒了一口氣,“縱雲翔!黑曆史咱能不能不提!”
縱雲翔不怕遊星北,直接道,“是小土山和明山君打架的事麼?”
“不是,是那個什麼……星君,你別說這塊了!”遊星北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他當麵一時糊塗,總想著被修仙界招安後不得取個霸氣側漏的名號,於是將自己原本世界裏的星君名字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