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踏入築基,服用辟穀丹無異於自毀根基,以後修煉,所需要的代價也更大一點。薛君自信,以後縱雲翔修煉的鴻溝他會一一化入,但身體傷害,他也無能為力。
縱雲翔自然知道不能吃辟穀丹,笑著扔回薛君手裏,“不用,我再吐一會就習慣了,等吐光之後,還得勞煩你背我回裏麵。”縱雲翔指了指身後飛舟上自帶的房間,“多謝。”
薛君道,“好。”
縱雲翔調侃道,“薛君啊薛君,在神仙墓是我照顧你,如今出來之後,該你照顧我了!”
“嗯。”薛君點頭道。
幾番下來,縱雲翔說一堆話,薛君不是點頭就是嗯,縱雲翔自知沒趣,選擇了閉嘴。
雲海上不時有飛鳥掠過,薛君一直站在邊上,七星朗日冠熠熠生輝,黑發與鮫紗綢帶混在一起,發尾在白衣的襯托下有些透明,仿佛要乘風而去。
待縱雲翔不再難受,也爬到了飛舟邊上,他膽子也大,吊著雙腿晃來晃去,茶白軟袍被雲海清聖之氣激蕩,和及肩紫發飄散開來,顯得身形不穩。
薛君怕他掉下去,指尖一直拈著法訣,提心吊膽的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雲海之上,青色玄鳥開道,重光之氣橫穿而過,雲海幾乎被分裂開,數十青衣弟子腳踏飛劍,呼嘯而過。
縱雲翔疑問道,“玄鳥重光?這是……昆侖弟子出行!”
“是。”薛君冷眼掃向青衣弟子那邊,阻擋住探查的目光,給為首弟子了一個警告。
為首弟子眼中血絲很重,一臉鬱色,睫毛奇長,顯得眼角也是黑氣蔓延,不僅如此,嘴唇上也是淡淡的青紫。他受到薛君警告,丹田氣息翻湧,身後弟子扶住他。
“董師兄,你沒事吧!”
董師兄眯著雙眼,勾唇到,“我察覺到那日襲擊靈妹,以至於害得張真人仙逝的凶手了。”他一字一頓道。
“可是在方才那座飛舟上!我們立刻回去擒住他,捉回昆侖當麵對質!”
董師兄慢條斯理整理著袖子上的青衣褶皺,“不可衝動。既然張真人都能死在他手下,眾弟子去了也是徒勞無益……”
“難道我們要算了……”
“飛舟上還有大能,你我均不是對手。不過……看方向與我們相同,皆是去十方派參加開山大典。”
“難道董師兄要在開山大典上揭破他們!”
“蠢。開山大典是十方派的臉,咱們去鬧就是直接去打十方派的臉!十方派掌門金玉磬有多愛麵子,你們不是不知。”
是否拂了金玉磬麵子,董師兄並不在乎,但若是惹得翟前輩不快,那自己可就罪大惡極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
董師兄冷哼一聲,眼中寒芒幾乎透出,“怎麼可能,開山大典結束之日,我會讓他們知道……惹了昆侖的代價!”
董師兄雖然是含著笑意說話,身後的弟子卻冷汗澆流,背後衣襟盡濕。
薛君拉起縱雲翔,“你兒……兒子的傷如何了。”果真,無論過了多久,薛君也很難不介懷這個孩子的存在。
二人邊朝內室走去邊說話,縱雲翔道,“身上熱已經退下來,腳腕透骨釘的傷口我也處理過,隻是一直不醒。”
“神魂不穩。”薛君道。
“是。”縱雲翔道,“透骨釘傷口難不住他,就算上麵有火雷之力,小寶醒不來和神魂有關,聽燕碑說,他躺了許久,伏魔山……”縱雲翔偷眼看了薛君一眼,覺得他表情沒什麼變化,這才繼續說下去。
“他躺的地方主要是鎮住他的神魂,對肉體沒有壓力,神魂受到重力影響,漸漸脫離肉體……現在離開那個地方,神魂肉體合一,尚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