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張邦德就激動不已的跟著其他弟子一起來到山上。
此山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稀奇的地方,就連山頂也是平平坦坦,雜草樹木肆意生長。
在夜色下,跟平常荒山野嶺沒有任何區別。
走了半天見依舊如此的張邦德心裏不由得略有些詫異,這山如此普通,為什麼還大費周折跑上來練功?山穀裏那麼多平坦地方難道不行嗎?
但有趙文詡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隨意亂問,悶頭就跟著其他人一起朝前走。
好在沒走多久,就看到前方隱隱有火光傳來。
同行弟子見此,精神明顯一振,腳下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張邦德心知應當是目的地到了,也不敢有任何異樣,臉上帶著幾分興奮的就一同走去。
果然沒幾步之後眼前突然開朗,一處燈火爍爍的草屋便出現在眼前。
這屋子與平常農舍沒什麼區別,木梁草頂,屋簷四角掛著燈籠,將周圍平坦翠綠的草坪照耀了出來。
那些弟子到此後也不說什麼,各自極為熟練的找個地方盤坐下來,並且坐的位置也是頗有意思,有遠有近,看起來很是散亂。
眨眼全場就剩張邦德一人金雞獨立站著。
而就在此時,草屋木門“吱嘎”一聲響,大師兄田琦提著一個大木盒子從屋裏走了出來,看樣子似乎還挺沉。
隨後他徑直走到那些弟子身前,將木盒打開,從中拿出一塊塊乳白色的東西擺在他們身前。
見此張邦德心裏頓時一驚,借著燈光他赫然看到那些白色東西不是別的,竟是一塊塊玉石。與此同時腦海裏不由得就想起一年前,冕老“勸他”做臥底時講過,古刀會每年大批采購玉石送入隱逸穀,他之所以會站到這裏,也全都是因為這玉石而起,難道就是眼前這些?
念頭及此,他就更加留心觀察起來。
不過在表麵上,他還是一副茫然帶著好奇的樣子。
田琦擺放玉石也很有講究,並不是胡亂插幾個在地上,而是極為規整的在每個人身前用九塊擺成一圈,而那些被擺過人的則立即雙眼一閉,開始打坐吐納起來。
沒多久,十幾位弟子就都被擺放完畢,細細的呼吸吐納之聲也隨即清晰可聞起來。
並且就在這時,田琦衝張邦德一招手,示意他過來。
早就期盼這一刻的張邦德當即腿子一邁,略顯激動的走了過去。
“今天你第一次來,按慣例先隨我去拜見一下師父!”待張邦德走到近前後,田琦聲音細微的說道。
張邦德當即眼神一亮,來到隱逸穀三個月總算可以見到宗軻這位大人物,隨即忍住激動連忙點頭。
但在心裏卻不由得一緊,畢竟他身份可不怎麼光明,這位宗軻能創造出此等神秘功法,使人短短幾年人成為厲害高手,天知道會不會瞧出他的異常來。
不過事到如今哪有他退縮的餘地,心神一斂就跟著田琦朝他剛才出來的草屋走去。
如同剛才他出來時一樣,“吱嘎”一聲推門響,兩人便走了進去。
屋內還算通明,在房間四角燭火勻稱的照耀下,張邦德略顯緊張的目光輕輕一掃,就看到不遠處的胡床上正有一位麵色紅潤,年紀看起不大,但頭發卻有些花白的男子正雙手握拳盤坐在上麵。
正是上次鍾離稱之為先生的那位。
這男子似乎沒察覺到張邦德的到來,不僅雙眼未曾睜開,臉上神色也自始至終沒有變化,身上更是沒有任何氣勢展露出來,就如同一尊雕像。
一旁的田琦微微一躬身,朝這位男子恭敬的說道“師父,新晉弟子陳永仁帶到!”
張邦德見此也跟著將腰一彎,隱隱有些激動的說道“弟子陳永仁拜見師父!”
“嗯,知道了,下去好生練功,將來必有一番成就!”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語氣聽起來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謝師父教誨!”待這聲音一落地,田琦連忙回了一句,之後便示意張邦德隨他出去。
心中有鬼的張邦德自然百個樂意。
兩人出來後,田琦也沒說張邦德該如何做,而是先從那裝玉石的木盒子中拿出一個圓圓的銅盤子,上麵密密麻麻篆刻了不少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