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無憂,麵無表情,腦隙間回蕩著,那一句句“小娼婦”“滾,狐狸精”……眾人的一聲聲刺罵聲不斷的重重疊疊的回蕩在無憂的耳際,眼前的激戰已經讓她身心焦脆,萬念俱灰,累日的事件,讓她身心不堪重負,如今的局麵已經消耗了無憂最後的一絲希望,站在院落中的無憂,回憶往事種種,看看今日的不可挽回,望月小築沒有隔斷無憂與“那邊”的矛盾,它卻鎖住了無憂的永無止境的折磨,桎梏的命脈!
踉蹌退了幾步,她無力支撐,定了定神他慢步走向樓台倚欄,心裏的墜痛像是一江春水一發不可收拾,門前的無憂花開的好盛,摘下一朵看了良久
“無憂,無憂,花開無憂,情堪憂”
“無憂,無憂,無憂花開,憂深梅”這許是無憂最後在樓台看著美麗憂傷的無憂花開了。進了裏屋,無憂拿起紫檀供台的羊油燭台,移步至窗前的蘇布掛簾,火慢慢燒開,濃煙開始蔓延屋裏的每個角落,無憂坐臥在觀花的羅漢床邊,望眼煙雲,閉目無言,微風吹起無憂耳際的劉海發束,也吹起了望月小築這座重樓殤屋,
“什麼味道,好像燒焦…什麼是的……。”
“啊!看……啊,快看啊”丫頭小翠一臉懼恐的望向小築大喊,此時眾人才停下觀戰勸阻,眼睛起刷刷的看向望月小築。大火越燒越烈,濃煙滾天,密密疊疊。
“無憂,是無憂,啊!天哪!無憂在上麵”
激戰許久的林夕和言書同時停下扭打,瞪大眼睛望向小築,一眼便看到不遠處躺座在漢床上的無憂,
“不,不,無憂……”“無憂,你在上麵做什麼,你快下來…。快下來,求求你了”林夕幾乎瘋狂般的吼叫。兩人都狂奔向望月小築,“快,快,把他們拉住!快把少爺給我攔住啊”高老婦人急促的喊道“快去滅火啊,都還杵在這幹嘛…。老劉,快”院落裏亂成一團,此時望月小築早已燒的不可開交,整個就是個火池,正院離這隔半條街,等眾人來撲火時,已是火淨灰滅,一團廢墟!留下來的是人們那一張張蒼白的臉孔,和幾張泄恨的眼神!林夕跪落在地,露地裏的青草嫩芽早已被捶打成一團爛泥!清風拂過,片片無憂花瓣隨風而下,落在癡情人的心上!
言書永遠不會忘記無憂在烈火中充滿無奈哀傷心痛絕望的眼睛!無憂最後一滴落下的不是淚珠,那是一種解脫!
乾隆十五年,京城,容王府裏甚是熱鬧,張燈結彩,鑼鼓聲聲,爆竹震天。府院內外人潮如湧,道賀連聲!
城門,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穿過城口,引的城中百姓都來圍觀,領隊的士兵分成兩邊用茅搶開出一條大路,把百姓退至路邊。
坐轎內座的正是容親王容德泰——他高大健碩,一縷陽光照在那古銅褐膚色上,更加顯浮出他那與生俱來的蠱惑,眉宇間散透著一股英雄霸氣,深邃淩厲的眼睛時而散發出一絲柔情。
“壓轎”侍奉的隨從仰頭一呼,立馬轉頭麵向坐轎,“大人,已經到府邸了!”
話畢,容德泰便闊步邁出坐轎,
“阿瑪,阿瑪”
“阿瑪,哈哈……您回來了!”容穆一眼就看見容德泰,很是激動,容幕是容德泰與其妻夏煙雲生的獨子。
“穆兒,可想阿瑪,啊?哈哈……”說著便將容穆相擁一抱。
“德泰,一路上是不是很累啊,看你又瘦了,吃的可飽,睡的可好,你……。”煙雲關心急切的問道,時不時的夾雜這幾聲咳嗽。
“我很好,你慢慢來,我一切安好,切勿擔心,反倒是夫人你要注意自個的身體才對,外麵風大,進屋說話”容德泰應答。
“對,對,對,大家都進屋說話,都站在這走集市,逛菜場嗎!。”容穆打趣的應和著,惹得眾人嗬嗬大笑。
“心鎖,到家了。”容德泰低頭輕聲麵向坐轎說,
隻見一位身穿一身素衣男裝,身材略顯清瘦,卻凸翹有致,一眼望去,那是一張雪白幹淨玲瓏剔透不沾一絲紅塵灰漬的秀氣臉龐。
“對了,來,穆兒,煙雲,你們來認識一下…。心鎖”說完,牽出直站在容德泰後麵的心鎖。
“心鎖,見過額娘,見過哥哥!”心鎖點頭示禮,滿堆的微笑。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多了個弟弟啊?”“這,阿瑪,這…”沒等容穆多問,容德泰抬起右手說“走,先進去,不要讓客人久等,心鎖的事,晚上我會和你們好好說。”說罷,容德泰攜著心鎖進了院內。
心鎖見自己的這身裝扮,抿住嘴角笑出一聲,以為是這身男裝惹的禍,卻不知其中。
盡管煙雲有眾多的疑惑,容穆有眾多不滿,但見賓客甚多也不好多問,就隨了意。
“小翠,帶心鎖進瀟湘房去梳洗,紫靈你也隨去”容德泰吩咐丫鬟,“是”隻見一位身著青衣綠衫的佩劍男子恭敬地答應。“心鎖,一路上很辛苦,先好好梳洗睡個好覺”
“是,阿瑪,隻管招呼客人,不必在意我。”心鎖會意的說道。
此刻,容穆才細看到這位新來的弟弟,“好俊美的一張臉”容穆心裏思索著,“堪比粉黛的眉目,流露著無限魅惑,袖珍高挺的鼻翼,一汪泉水逸眼簾,楚楚靈憐影台照。”
不等容穆久看,心鎖便離開了正廳,尾隨著的便是那淩俊青衣少年。
便而轉頭來應付排成好幾的賓客。
夜深,月明星稀,雲淡風清。
“阿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那個”心鎖“是我的弟弟,到底發生什麼事,您到是快說”容穆迫不及待問。一旁的煙雲也端坐在木椅上等容德泰的回話。
“煙雲,你還記得格爾丹的那次戰役嗎,我尾隨秦將軍攻打北莽,隻可惜,當時我年輕氣盛,一心隻想建工立業,領著一隊精兵深入敵營,不料遭到敵軍的埋伏,死傷大半,原以為我要戰死他鄉,此時秦將軍卻親自領軍冒死突圍解救我這條早該死掉的爛命…。”說到著,容德泰懊惱自責不已,右拳猛的捶打在梨花桌邊,眼睛通紅。
“當時,我失血過多,昏厥過去,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我聽跟隨我身邊的士兵說起,才知道,秦將軍為救我出來,與敵軍韃子大戰一場,終於廝殺出一條血路,將軍雖殺死了敵軍頭目,可是自己也是負傷累累,再加上年數以高,傷口不易愈合,身體每況愈下,當時我不顧軍紀,擅自出兵,造成不可估計的損失,朝廷知道了我們用兵失策,皇上下了最後通詔,命將軍十日之內平定格爾丹。”“將軍,莫將該死,理當處死!請將軍賜死!”容德泰把劍供上。
“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能士,日後必當為將王之才,國之棟梁。我以是暮年之人,不能再為朝廷出力,為皇上效命了。日後的萬裏江山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關於你的私自出兵,我已經幫你攔下。”秦士臉色泛白乏力的說。
“將軍,將軍…。”“那是我一生最慘烈的戰爭,我深受重傷,將軍下令不許出戰,出兵時我們兵草米糧已不多,後援不到,精兵又損失折半,將軍打的好辛苦,終於寡不敵眾,戰死沙場。我軍潰不成軍,一敗塗地。剩下我們一支老弱傷兵,本應徇死戰場,可誰料,秦將軍的夫人賈姒在家中連連收到兵敗消息,連夜從京城馬不停蹄,趕了數十日,來到軍營為見秦將軍,豈料,此方相見卻是最後一別,將軍臨終托付我好好照顧他的遺孀,沒等我答應,賈姒伉儷情深自刎追隨了將軍,留下隻有五歲大小的心鎖”此時容德泰已深痛欲絕。“最可惡的事,我們竟然在回朝路上走失了,我竟然把她弄丟了,天哪,我實在該死啊,該死。”
“難道,她就是你二十年前的心病,讓你自責懊惱不已,一度讓你幾乎崩潰的心鎖。那個孩子”煙雲哽咽著說。“天哪,這可憐的人兒,咱們該怎麼麵對啊,該怎麼辦呢!咱們愧對心鎖啊!”
聽到這,容穆明白了八九,對這位“弟弟”猶生憐惜疼愛。
“阿瑪,那你是怎麼找到心鎖的,”容穆續問道。
“六年前,在行軍途中巧遇心鎖,那時的她遍體鱗傷,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經過軍醫診治總算撿回了條命,可是軍醫說心鎖之前受過嚴重的頭部撞擊,淤血不除,失去記憶!傷好後我不多問,想必之前生活必定不是好過,忘記也好,於是我讓心鎖尾隨我身邊,跟著我南征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