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客氣了。繼夜單手抓住了女孩的脖子。
女孩沒有哀嚎,也沒有撕打。隻是更加絕望的看著他——他的臉。
他的臉此時已經由紅色變成了蒼白色,希望在她眼中一點一點的泯滅。
看著她皺緊的眉頭和抽搐的嘴角。他似呼又聞到了那幾百年前,似曾相識的花香,他仿佛看見了那花的摸樣,彙聚了白,綠,金,藍,紅五種顏色的花朵,正在他身邊逐漸的凋凝著!
血鑽在這一刻破體而出,立在半空!血紅色的光茫四射。
凝聚著奇大的破壞力的血紅色光芒,光芒照耀的地方,接著就燃起了火,繼夜正感覺到生命一點點的流逝,這火是天地間最純正的陰陽火,用來煉化靈魂、妖魔和神鬼的聖火。在這一刻固執地保護著它的主人。
若不是因為血鑽已經被封印,繼夜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住手!你相不相信我稍一用力,她就死了。繼夜用威協的口氣對血鑽說。
本不應該聽懂人話的血鑽,此刻卻真的聽懂了,一瞬間失去血紅色的光澤。飛落在繼夜的右掌上。
可是女孩的目光已經換散,手正無力的滑落,繼夜猛的鬆手,女孩柔弱嬌美的身軀攤在了地上。他剛剛梳好的頭發,已淩亂不堪,血白色的睡衣上沾染上了一抹汙漬,繼夜怔著,就仿佛是誰偷去了他的一片思維。
血鑽已經找到,繼夜轉過身形準備離去。可是突然間,他察覺到自己的思維就掉在這屋內的角落中。
所以,又回轉過頭來,他朝女孩的屍體走去,他把她抱到床上。
你是無罪的。他一邊說一邊使用法術,讓女孩可以自由的呼吸。
繼夜救了她,可是卻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了什麼。也許是因為他的良知吧。
剛才那準備離去的時候,那經久不滅的花香,和女孩緋紅色的臉,在他心裏種下了一絲淺淺的不安,仿佛他將要失去他這一生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幻化花的花語再次的響在他的耳旁,但現在血鑽已歸他所有了。旭日升了上來,很快的陽光就會灑遍大地。他必須離去。
他看了看攤在床上的女孩,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他滑行著穿過檔在前麵的椅子,穿過靜止的木板門與冷草。他在明亮的路燈下滑行,莫名的開始心疼和悲傷。
他眼中不斷浮現出剛剛那個女孩痛苦的神情,他在手裏握著血鑽,竭力的想像著紅色的血,代替金色能量流在自己身體裏的喜樂。最後是仇人在法律與槍聲下,驚恐、扭曲的表情。
血鑽在他手裏,放射著血紅色的光芒,此時繼夜又仿佛聞到了幻化花的香,那彙聚了五種豔色的花瓣,在他眼前慢慢的凋零著,繼夜停止了前進,回頭望去,溫柔的目光中泄露著點點的情愫。
十天後——因為擁有了血鑽,繼夜已經可以適應陽氣。而在白天活動了。
穿梭在白天的空間界裏的是妖魔,穿梭在夜晚的空間界裏的是鬼魂,而他什麼都不是,他隻是自然界中一個可笑而又可悲的錯誤。
他想到此處,情緒有些低落!整顆心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裏麵。
他能獲得新生了嗎?假如可以了為什麼他還站在這裏呢?
他在等,可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但他至少也知道:他之所以站在這裏隻想看看那個女孩死了沒。他從窗外躍到屋裏,落地時身子散發的靈力迷漫起一層淡淡的的白霧。
從霧中走出來,看到女孩安靜地躺在床上。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不適!
隻是,從他落地時察覺到屋子中肆虐著一股妖氣。
繼而,繼夜他看到了一個妖魔。看見它站在人們所看不見的空界裏晃動著軀體,周身散發著螢綠色的光。它在施展法術——它的幻法。在時空閣的古書裏,有所記載。
繼夜走到女孩的床邊推醒了她。
她醒了,卻無法看見繼夜。她的臉略顯蒼白,眸子還是那般清澈動人,似能淨化掉人心底的邪氣。
妖魔站立著,依舊不肯離去。繼夜有些不明白那隻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女孩環顧著四周,想要尋到些溫暖或是看見一些親人、朋友。周邊隻有無盡的黑暗,女孩打個冷戰,然後縮回棉被裏不安的睡去,在火熱的夏天她覺的渾身冰冷。
繼夜把頭轉過來,注視著那個妖怪。那是一個不能說話、道行不過百年的小妖。
但在繼夜看起來這個妖怪仿佛很聰明,有著人的形體和四肢,頭顱卻是獅子的頭。它盯著繼夜手裏的血鑽,然後單腿跪倒在地。
它在地上寫了一個字,這個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這個字隻存在於空間界裏妖與妖之間的聯係。部分的鬼靈、大神、小神和陰界的仆役役,也且均能辨認得出來。
繼夜並不認的這個字,但當它把這個字寫完站起身時,繼夜就明白了這個字的含義。
它寫的是個“殺”字。繼夜看著他手裏的法器,莞爾一笑,隨即在右手凝聚起一團紅光。血鑽中的血芒爆射。如同一顆小小的血色太陽。床上的女孩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強大的能量。她坐了起來,這次他再次看見了繼夜,也看見了血鑽,但她卻看不見那個妖,因為那個妖已靈敏的跳到她的身後露出怪笑。
小妖對繼夜調皮的說:快來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