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瑾辰那裏一路小跑來到宅外,我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一邊一手扶牆,一手撫著胸口,一邊大口地喘著,仿佛自己進入了真空,呼吸不到周圍的氧氣。什麼叫做“以手撫膺坐長歎”,我現在的狀態大抵就是如此吧!
“累死我了!~~他沒有追來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兮兮地向後張望。我好怕薛瑾辰反悔哦!這麼好的一塊玉就這樣白白送給我,他可真是虧大了……
“籲,還好沒有追來……”
我長籲一聲,將身體靠在灰蒙蒙的磚牆上,這才敢把握在手中的玉佩給亮出來。借著月光,細細把玩。
“好美的玉佩哦……”
我發出了由衷的感歎。這可是實話,雖然我不是什麼行家,但是傻子也能看出這玩意價值連城。這玉佩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通體晶瑩。正中刻著一個“薛”字,筆法瀟灑飄逸,如春日柳鶯。玉佩用五彩結串連,幾縷金色流蘇如水般飛流而下,讓人看後有說不出的飄逸輕盈。
哈,我真的是賺發了!我不禁笑出聲來。以前常有人說什麼“天無絕人之路”,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這話說得也並不是全無道理。不管怎麼說,這山神廟我是肯定不用住了。把這玉一當,我怎麼地也能高枕無憂地過上它好幾個月吧!今晚就先找個旅店好好睡一覺,明天再想對策。想到這兒,我便離牆起身,沿著小路向巷的更深處走去。
我隻想的開心,絲毫沒有留意身後閃過的幾個黑影。
轉過巷口,我猛然發現前方的路被三個黑衣人給擋住了。打頭一人,五短身材;另兩個體型高瘦,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我心口不覺一緊,忙顫聲道:
“你們……你們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哼,老子是何人,還輪不到你這個黃毛丫頭過問!老子最近手頭緊,缺錢花。識相的,趕快把剛才的那塊玉佩給交出來,本大爺就考慮考慮饒你一條小命!”當頭那人應聲答道。
啊,我握著玉的手忍不住一抖,忙往後縮了縮。將心神一定,厲聲喝道:
“什麼?!你想的也太美了,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本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守財奴!隻見過錢財往本小姐口袋裏飛的,還從沒有人看過本小姐主動吐的。你算哪根蔥?還敢跟姑奶奶叫板,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喊完這些話,穩了穩已有些發抖的腳,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來掩飾自己已有些慌亂的心跳。希望這招“虛張聲勢”能管用。
“嗬,小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的嘛!看來不給你點教訓嚐嚐,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三,出來教訓教訓她!”
“是,老大。”
被叫做“老三”的人應聲而出。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精瘦的黑衣人,他也一動不動的用眼神打量著我,並不做任何行動。我心中暗暗估計著他的實力,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這大半夜的敢跟劫匪叫板,估計我是穿越的第一人。倒不是因為我膽色過人,隻是著實沒有人依靠,又仗著小時候練過幾個月武術,才敢如此狂妄。要是叫我老媽看見我此時這威猛的模樣,一定會在一旁擦著眼淚說“我家韻兒終於長大了”什麼之類的。
“好小子看招!”
正當我想的入迷,老三便出招了,一晃眼便已欺到眼前。唉,又犯了武學大忌——臨陣分神。我晃晃腦袋,理了理心緒,也勇敢的衝了上去。
嗬,這小子也沒有我想的這麼厲害嘛!才和他對了幾招,便被我發現了一個破綻,於是我趁機出腳,直接把他踢入“敵方陣營”,對方頓時陣腳大亂。
“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臭丫頭,你張狂什麼!”
被我一腳踢中的老三,捂著他的半條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臉向帶頭的黑衣人言道:
“大哥,你可一定要替小弟討回這一腳之仇啊!”
說罷還假惺惺地滴出幾滴眼淚,真是個“鱷魚二代”!
“放心,三弟。大哥一定替你報仇!”
他拍了拍老三的肩膀以示安慰。轉身向兄弟們喝道:
“弟兄們,這小丫頭有點真本事啊!甭跟她廢話,抄刀子上!”
什……什麼,我沒聽錯吧?刀……刀子?!~我原本得意洋洋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活脫脫就是個霜打的茄子。這可怎麼辦?“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人多也就罷了,還有凶器!就算我是個英雄兒女,但也是血肉之軀啊!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可受不住啊!雖然自稱是“血牛”好多年了,但我可不想就這樣香消玉殞。看著向我撲來的三個歹人和他們手中亮閃閃的刀子,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絲毫沒有對策。這可怎麼辦是好?
隻見三道寒光一閃,刀鋒已至眼前。我心中大喊一聲“不好”,但腳卻一點也不聽使喚,隻能呆呆的立在那裏任人宰割。我眼看是躲不過去了,隻得把眼一閉,唯恐看見自己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