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靜靜地站在窗前,麵色憂慮。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而顧林還沒有回來。平日裏,不管再怎麼貪玩,顧林都會在七點鍾的時候回來,可是現在已經十點鍾了,街道上都沒了什麼人,米蘭連顧林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伯母,小林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吧?”米蘭擔心問道。
“放心吧,小林這孩子機靈著呢,隻要小心點,不會有什麼事的。”老人停下了手裏得針線活,緩緩說道。
米蘭知道這是老人在安慰她,勉強一笑,“或許是我白擔心了吧,等會那小子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米蘭心裏一顫,顧不得其他,連忙快步走上門前,猛然把門拉開。
顧林撓了撓頭,咧嘴一笑,“對不起,米蘭阿姨,我回來晚了。”
“你去哪裏了?怎麼現在才回來?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連串的問題從米蘭嘴裏問出,看著顧林狼狽的樣子,米蘭一陣心疼。
“我……我隻是……”顧林眼神有些遮掩。
“進屋說話!”米蘭不容置疑。
……
顧林低著頭,不敢為自己狡辯。他知道在奶奶和米蘭阿姨麵前,任何謊言都是無處遁形,隻能老老實實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預料中的責罵並沒有到來,顧林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米蘭阿姨紅著眼睛沒有說話,奶奶也隻是在一旁沉默。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最終,還是奶奶打破了僵局,為這件事情下了定論。
“天越來越冷了,這個冬天,林兒你就呆在家裏養傷,不要在進山林裏了。”奶奶的一句話,宣布了顧林的結局。
“是。”顧林別無選擇,對他來說,禁足一個冬天已經是很輕的懲罰,可是奶奶和米蘭阿姨的態度讓他有些擔憂,他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顧林回到房間,靜靜躺在床上,透過窗子看著皎潔的月光。從來沒有一次,他像今天這樣如此接近死亡,回想當時的情景,顧林心裏一陣後怕。顧林輾轉反側,很多事情他無法想明白,為什麼荊棘狼能夠安然呆在禁地裏,為什麼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可以輕易擊殺荊棘狼,還有那個五角的雪花標誌,到底代表了什麼。
米蘭默默站在顧林的屋外,透過玻璃看著還沒有睡著的顧林,微微有些發呆。隨著一聲微弱的歎息,米蘭回過神來,不知何時老人已是站在自己身後。
“伯母,我們是不是錯了,如果我們早點教會小林那些東西,小林就不會陷入今天這樣的危險之中。”米蘭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差點……差點就失去了小林啊。”
沉默半響,老人終是道,“米蘭,不要有太多顧忌,如果你真的決定那樣做的話,就去做吧。”老人語氣有些滄桑,“人一老,幹什麼都有些優柔寡斷呢……”
清冷而又殘酷的月光下,米蘭終於做出了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