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起誓?”
楊震挺胸而斜眼,眼光緊盯著麵色冷然的洛竹。
道心即是神魂,修行到了築基,突破瓶頸之時,常有心魔入侵。修行之人若以道心起誓,除非想受心魔反噬,不然都不會有違道心誓言。
正所謂天地朗朗,其實每個人,每一句誓言,都會在這陰陽五行中留下痕跡,冥冥中自有牽引,若違心誓,必受其反噬。
姚青行笑道:“不錯,我等皆須以道心起誓,在出得此間之前,不得互相攻擊。”
“也罷!便依得你等,待出了此間,各憑本事,再行計較!”楊震略思幾瞬,便應了此言。
話音一落,兩方便各起心誓。
流光翼半個時辰已過,洛竹飛身而下,這才有空環視此地。隻見此地已是落英峰的腹地,在數百丈外,建得有個五角法壇。在那法壇的五方外壁上,肉眼可辯的法陣,撐起屏光如燈罩。
楊震走過來,說道:“時間已不多,各自休息一刻,便行砸陣!”
說著,又瞅著洛竹冷聲道:“楊某修行已有五十餘年,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劍修!”
“如今,你可見了?”
洛竹安然坐地,盤腿打坐,對他的挑刺,不屑一頓。楊震也著實摸不清他的虛實,隻得嘿嘿幹笑,回到已方調息。
方才那一戰,雙方都是打出了真火,法力消耗過巨,如不調息,難以破陣。
片刻之後,雙方合力,朝著那法壇傾泄著飛劍、鼎山。這等以力破陣,飛劍淩銳、鼎山沉渾,兩方合作,居然極是合拍,不過半個時辰,便將那法陣砸破。
“進!”
法壇一碎,地底顯出一洞,楊震當先便入。沉入地底數百丈之時,眾人穩住了身形,在下方,又現一道光屏。
“轟!”
楊震二話不說,揮鼎便砸。一砸之下,猛烈巨響回蕩在狹窄的空間,震得人耳鼓生疼,可是那光屏卻蚊絲不動。
“一起砸!”
一陣劍光、鼎山亂砸,那光屏仍然不動,沒有一絲潰散不繼的樣子。楊震皺眉正欲再砸,卻見得姚青行踏步而出,歎道:“原來如此,別砸了!”
楊震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青行說道:“這護山法陣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原來是以整個地底靈脈做為陣基。現在我們砸的是護山大陣!我們就是砸上一百年,也砸不開。就算砸開了,那地底的靈脈也必然耗盡了。唉,怪不得,那法壇上的護靈陣形同擺設。也是,有得護山大陣守護,誰還能打靈脈的主意不成!這,應該落英劍宗自知必將滅亡,所行的最終手段。讓靈脈,與他們一起陪葬!”
“這!”
楊震愣了,敢情折騰半天,還死了一個師弟,到頭來啥也沒有!想到這裏,眼光看他們三人,便有些不善。
姚青行自不會在此時懼他,但也不想讓他把矛頭死盯著自己三人,便笑道:“那禦靈宗六人,想必已把外間收刮得幹淨。他們身上也應該有些法器法寶,我曾見過,他們有幾樣不錯的極品防禦法器。楊兄,何不……”
“走!”
楊震是個殺伐利落的人,一聽此言,立即做決。
七人出了地底之洞,楊震一振鼎山,便要引著鼎陣衝向入口處。
“且慢!”
姚青行又是一喝,眾人知他心思較多,便都停下身形,聽他言道:“禦靈宗的人守在洞口,想要漁翁得利,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若是我等齊出,他們必然不敢攻擊。不如,我們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