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敢挾持公子!”
那侍衛翻身而起,緊捏長刀,一臉的驚疑。
“向留顏姑娘賠禮!”
那人卻根本不管他,把雲澤高高的舉起,一搖一擺,雲澤便像隻雞一樣左右搖晃,一張臉則漲得通紅,大叫:“給我殺了他!”
“就你!唉,真給你的姐姐妹妹丟臉!”
那人提著他,猛力一抖,就像抖蛇一般,將他抖得昏死過去,然後把他一扔,朝著那侍衛,說道:“明天,我會去城主府,你把這個交給雲城主!”
說著,扔出一塊玉牌。
侍衛接過玉牌一看,大驚:“雲,雲奕派,仙師。”
“噓,去吧。”
那人似乎不願鬧出動靜過大,製住他的呼叫。
“遵命!”侍衛行禮,抱起雲澤便走。
經得這一鬧,斂豔閣中嘩聲四起,紛紛朝著二樓指指點點,不知來人是誰,居然讓城主府的二公子吃憋而走。好在老板娘久經世麵,心中雖然難安,卻趕緊呼五喝六,一陣招呼。這等爭吃醋之事,風月場所司空見慣,不多時,便也繼續推酒置杯,摟美歡言。
且說二樓,那人逐走了雲澤,轉過身來,含笑看著留顏不語。這一笑,留顏心中怦的一跳,暗讚:“好一個風神俊秀的少年郎!”
微微回神,身子淺彎,福了一福,低聲道:“小女子留顏,見過仙師。仙師可是來自雲奕派?”
“正是!”
“那,那留顏,可否,可否向仙師打聽個人?”
“哦,誰?”
“他叫洛竹!這人和仙師一般年歲,長得,長得……”留顏低著頭,想要描繪洛竹的樣子,卻猛然間發現,這仙師,好像洛竹哎。
“你且看看,我是誰!”
留顏微微抬頭,胸腔之心擂鼓般跳,她是一個聰慧絕佳的女孩,聽得他這樣回答,心中已是七分待定。細觀之時,越看越像,那笑容,那淺淺的酒窩,那懶懶的帶著點痞痞的神態。這一切,都和她夢中的人兒重疊在了一起。
“洛竹!”
留顏驚呼,身子卻像乳燕投林,疾撲進了他的懷裏,嘴上猶自低喃:“洛竹,洛竹。”
話音未落,眼淚卻撲簌簌的滾落。她的名字是他取的,她的琴是他教的,他一走就是六年多,幾千個日夜啊,多少回夢裏長短……
“留顏,別哭啦,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你個死沒良心的,怎地,怎地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留顏膩在他的懷裏,死死的抱著他,深怕她一個放手,這又是一場夢。暗中,掐了掐自己的腰,生疼。臉上卻笑開了,這不是夢,洛竹回來了。
洛竹回來了!
“大爺們,官人們。不好意思,今夜斂豔閣,因有貴客臨門,不招待客人了。”老板娘抹著鼻涕眼淚,看著一個個黃澄澄白乎乎的金銀客人離去,心中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她終於知道自家兒子確實在修仙,悲的是,那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怎地就不和洛竹一起回來。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嗎,渾賬東西。
少傾,喧鬧的斂豔閣,便隻餘下了自家人。洛竹東轉轉,西晃晃,一切都沒有變樣,留顏、碎湖、豔娘、綠蘿……
綠蘿呢!
難道生病了?
洛竹一陣疾行,竄到內院,內院清幽如昨,可是那綠蘿的房間裏,卻沒有了伊人的身影,他低喃:“綠蘿呢?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