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靜安帶著初悠與小六等人,跟著淩秋劍等人來到秘境中駐紮的營地。“幾位就先在這裏休息吧!有我們在,文家不敢亂來。”一身藍衣的上官烈溫潤的說道。“那就多謝幾位少主了,我們就多有打擾了。”景灝拱手道謝道。
靜安攙著初悠,心急如焚,想要知道初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礙於有世家少主在場,不好丟下他們直接走。似是看出靜安的著急,木乾痞痞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靜安一眼,看的靜安毛骨悚然。葉穹作為騰雲大陸著名的修煉狂人,一回營地就修煉去了,淩秋劍也被淩家長老叫去了。說完,上官烈就拉著木乾走了,隻是走前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在靜安和初悠之間打轉。有趣,一國公主和一個……嗯,一個小傻子?看來這北蘇國公主身上秘密不少啊!
這兩位爺一走,靜安無視靜嫻和小六一臉好奇和一臉的欲言又止,拉著靜安就回了自己的帳篷。
幽靜的小空間裏,靜安與初悠麵對麵坐著。
隻見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麵,一紅衣妖嬈少女炯炯有神地望著對麵的白衣美女,然而白衣女卻始終低垂著頭望著緊握的右手,對那熾熱的目光毫不在意。兩人就這樣維持了許久,紅衣女子卻最終敗下陣來。“阿初,阿初,……”靜安晃著初悠,想要她回過神來。不對,不對,初悠不是這樣的,她不可能不理我,不可能麵對他人的為難不還手,不是,……
對麵人的冷漠與癡傻讓靜安也不禁懷疑,她,真的是初悠嗎?
漸漸,緊握著雲初悠胳膊的手慢慢鬆開,帶著失望,帶著頹廢,帶著不甘……
就在靜安的手要徹底鬆開的那一瞬間,因失望而低下的頭卻瞥見了一抹綠色,心中一跳,將手伸向那抹綠,卻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從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的初悠卻猛地抬頭,握著的手向懷中縮去,身子也在同時後退。那雙眸也這樣第一次這樣赤裸的暴露在靜安的眼中。而靜安也是怔住了。這是……
沒有感情,沒有波動,沒有活力,沒有希望,沒有焦距,在那雙眼睛裏,靜安隻看到了掩蓋在清澈無波之下的深深的絕望,那種不顧一切想要毀滅一切,毀滅自己的絕望,而這種情行,靜安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前世初悠家破人亡之時,一次是自己和阿離要被人殺害時。初悠是師傅曾說過,初悠有非常非常嚴重的自閉症和自厭症,隻不過第一次有阿離,初悠才能走出來,可這一次,她不敢想象,在沒有她和阿離的世界裏,初悠是何等的絕望。那一刻,靜安再也忍不住,看著警惕的防著她的初悠,捂住嘴,跑出了帳篷,跑出了營地。等靜安跑到一顆樹下後,再也忍不住,背靠著樹,慢慢滑下,最後跪在地上。靜安捂著嘴,淚不住的往下流。她討厭流淚,那會顯得自己很懦弱,可這一次,也許是時隔一世後初見初悠的激動,但更多的卻是害怕。初悠師傅說過,即便有阿離在,也不代表初悠真的好了,那隻是初悠為了保護她和阿離強行戰勝內心的絕望與孤獨,但那股絕望卻未曾離開過。當一個人將所有負麵情緒全都壓抑在自己內心深處之時,當一個人隻有依靠另外的人存在才能活下去的時候,那才是最危險的。可以說初悠的心中住著一隻獸,即便現在看來初悠隻是封閉自己的意識,但這隻是初期,如果初悠無法走出來的話,隻會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野獸,隻懂得自殘和自我厭惡,直至自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