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神州渺茫。自開天辟地以來,在這神州大地某一角落,重重環山,與世隔絕,常年煙障不散,稱之為混沌。這混沌之中,倒也有許多人煙,與世人並無二異。
這混沌中,有十洲九江,山水連環。為首一洲,名為華炎,炎熱難擋,氣蒸大澤,雖條件惡劣,卻是混沌之主。華炎治下,共有三洲,分別是寒山、華洲和大風,他們圍繞在華炎周圍,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華炎之主,曾在若幹年前助三洲抵禦水患,故做了這四洲之王。另外兩洲,一個在華炎之東名潦水,一個在華炎之北名穹塞,均洲小民貧,但遠在是非之外,自然也其樂融融。其餘四洲,盡在華炎之南,迷霧重重,古木參天,鳥獸之聲往往震耳發聵,統稱為蠻荒。好在蠻荒之內所有生物並不出自己的洲,於是也不為其他洲所忌憚,而其他洲人也不敢深入此地。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階前秋雨隨著風,灑在亭中的茶杯裏,也落在了石凳上坐著的人的手上,他握著杯子,慢慢抿了一口。他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夢中,迷霧不散,讓他昏昏沉沉,有時四肢無力,像深陷泥潭的老虎,無從使力。他想清醒,卻無法醒來,他想奔跑卻隻能邁出虛弱的步伐,一霎那間,天旋地轉,並且越來越快,他隻好躺在地上,默默的伸直了四肢,等天地轉的慢起來。
他起身走到雨中,任由冰涼的雨水淋透衣裳,他記得自己叫司朝,是華炎洲的人民,做為華炎洲捐助大風洲的救濟物品,成為大風洲人民。他在哪裏認識了,大風洲的木裏,木裏是木廠主的女兒,在一次大風天裏相識,他們同在一顆大樹洞裏避風。大風國的風,一刮就是一月,飛沙走石,江水會被風吹的在洲上空橫流。
這一個月中,司朝與木裏共同度過了難關,從此也結下了友誼。大風過後,大風洲會有難得的幾天好天氣,天朗氣清,微風陣陣。木裏在尋找她的哥哥的保護下回家了,司朝因為來這裏不久,又僅僅是為了充實大風洲的人口數量,現在正居無定所,於是四處閑轉,找一地方安家。
一天來到一個峽穀之中,這裏竟然沒有大風,並且地勢平坦,並無太多樹木,有著一望無際的草地。躺在草地上,司朝觀看蝴蝶翩翩起舞,順著蝴蝶的翅膀望去,天空中出現了十幾隻巨大的飛鳥,他們展翅翱翔,與蝴蝶的嬌小相得益彰。司朝就這麼躺著,略帶著笑,慢慢的就要睡著了。突然司朝發現,這些大鳥比比一般的飛禽速度慢很多,過了一會,離司朝越來越近,才看清楚這些都是峽穀中的人,他們用木板做出了鳥的翅膀,能夠飛翔在天空中。
大風洲的人們心靈手巧,做的翅膀各式各樣,色彩繽紛,飛翔的姿勢也如燕子一般,漂亮優雅,悠然自若。他們慢慢的從天空中落下,收了翅膀,男女老少,一路說說笑笑朝司朝這邊走過來。
他們從司朝旁邊徑直走過去,沒有理他,隻不過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姑娘,回頭朝司朝笑了一下,司朝也回以微笑。也許這一笑讓司朝今後對大風洲情有獨鍾,難以忘懷。
峽穀中雖然美,但是這裏的人民都不和外人說話,司朝忍饑挨餓了數日,便決然離開這裏。離開峽穀時,司朝回頭微微一笑。他知道,有一天他還會回到這裏來的。
大風洲離北方穹塞很近,司朝出了峽穀,一路漫無目的,不知不覺來到了與穹塞接壤的邊境。到了這裏,大風洲的風似乎是小了,但是直透骨髓的寒冷,讓司朝不禁昏昏欲睡。
找到一塊岩石下,風小了許多,簌簌的下起了大雪,司朝伸手接過一些雪,送到嘴裏,竟然睡著了。
岩石之上,是古戰場,如今寂靜的可怕。枯草隨風飄搖,混著大雪,讓天空更加迷蒙。
穹塞國土廣袤,多為苦寒。近年來,隨大風洲的強勢崛起,多次交戰,竟一敗塗地,難以恢複穹塞往日雄風。
穹塞之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不久前在那一場殊死搏鬥的戰場上從他父親的手中接過梨花槍,正式治理穹塞。這一戰,他父親在戰場上為了救自己的兩個兄弟死了,父親手下原有的飛雲十六騎,此戰隻剩四人,其中二人正是老塞主救下來的,用意輔助他的兒子——煞丹。
三軍鎬素,白旗飄飄。
“報,邊界有一人往我穹塞而來,忽然不見了蹤影。”素衣偵查官急聲說道,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雙手不住打顫,顯然是怕了戰場的血雨腥風。
“廢物,一個人就把你嚇成這樣?”一旁素衣女將,挑起長槍直往偵查官戳來。
“淑媛,塞主在上,不可殺人。”一旁胡須花白的老將,橫過青銅劍擋住長槍。
塞主帳下,兩邊各有數十員大將。為首四位卻氣宇非凡,此乃老塞主飛雲十六騎餘下四人。左側楚君、淑媛,右邊闕刀、夢斷。
“楚君大人不必拘禮,這樣的廢物,你不殺,我也要殺他!拿我斧頭來,殺了他祭旗,然後一舉攻破大風,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楚君見塞主動怒,帶頭請求開恩,於是偵查官就被釋放了,打了五十軍棍,便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