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就望見了城牆上吊著的阿牛,他一動不動的掛在那裏,城牆上下守滿了人。茹雪沒想到自己昨天剛從這裏逃出去,今天馬上又回到了這裏,也許這就是命吧。
那個站在城牆上一臉怒氣的男人,眯起雙眼定定的望著牽著馬走過來的茹雪,換了一套白色織錦長裙,裙裾上繡著點點藍色小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束住。烏黑的頭發一部分披撒在腰上,其餘部分綄成一個簡單的髻,僅插一支簡單玉釵,雖然簡潔,卻顯得清麗脫俗,優雅動人。
耶律赫心頭一熱,昨天自從這個女人被他二弟救走後,他就心神不寧,情緒狂暴,一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好弟弟竟然忤逆他,救走這個女人,還有就是,他發現自己竟害怕這個女人從此在他身邊消失,逃離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現在看著她回來了,內心一陣歡欣雀躍。
他將這個叫阿牛的男人吊在這裏,無非想茹雪能回來,他內心覺得她一定會回來,她不是一個致別人安危於不顧的女人,可是,她回來,是因為這個男人,讓他心頭又一陣不爽。還有他的好弟弟竟然不知去向,讓她一個弱女子騎馬回來,萬一在路上摔下馬來怎麼辦。
他意識到自己對她竟有這麼多情緒,皺起了眉頭。
茹雪丟下馬韁繩,走上了台階。
“茹雪”身後傳來耶律淳迫切的喊聲。
茹雪回頭看到耶律淳騎馬飛奔而來,正焦急的看著自己。
“茹雪,不要上去。”耶律淳擔憂的眼神,帶著懇求的喚著她,被守兵攔在外麵。
“淳大哥,我不能再連累你,我也不能害了阿牛哥,任我自生自滅吧。”茹雪深深的望了一眼後,義無反顧的跑了上去。
“叫的這麼親密。”耶律赫冷哼出聲,憤恨不屑的看著她。
“放了阿牛,我隨你處置,被當成叛徒了好,什麼都好,隻要放了所有不相幹的人。”茹雪兩潭冰冷道。他要的不就是她承認自己是刺客的同黨嗎,如果他能放過阿牛和淳大哥,那她就算死也有了價值。
“這個阿牛我自會放過他。”耶律赫轉頭看向城牆下一臉心急如焚的二弟道:“我一向溫文儒雅的二弟竟然為了你違逆於我,你真是好手段。”
茹雪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不想與他再費口舌,任他怎樣想她都好,隻要不遷怒於其他人就好。
耶律赫看著她這幅冷淡的模樣,內心就懊惱起來。再看到城牆下淳焦急的樣子,他的火氣一下就竄到頭了,怒道:“不準耶律淳進城。”
“他是你的親弟弟,京都有他的家,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茹雪看著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她實在不能理解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樣冷血。
“隻是不讓他進城,又沒有說要殺了他,你是怕你們再也見不到了是嗎?”耶律赫一把掐起茹雪的下巴,迫使她正眼看著自己。
茹雪想甩開他的掐製,但是這個男人用勁很大,她隻能看著他憤怒的臉,他要證明什麼,他要她回答什麼,見不見淳大哥對他有這樣重要嗎?
茹雪一時有些發呆,他在乎自己跟淳大哥在一起,那麼他……茹雪閉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臉,她怕自己想了不該想的事情。
耶律赫看到她竟然閉了雙眼,那就是默認了,該死的女人,就這麼一天就愛上了他的弟弟,他不準。
他一把拉住茹雪的手臂,把她帶到城牆下,抱上自己的馬,朝將軍府方向而去,臨走一聲:“不準耶律淳再踏進。”揚長而去。
耶律淳望著他大哥的這副模樣,內心的迷惑已經解開,原來他大哥果真愛上了茹雪。
可是茹雪呢?!他不知道。
隻要她願意,他會帶她去天涯海角。
耶律赫在將軍府前停下了馬,拉著茹雪進了府內,丫鬟們心裏雖好奇這個女子,但隻是瞄一眼,馬上低下頭請安離開。
大殿裏,賽雲綺做了幾樣點心,正給老夫人品嚐,看到一臉緊繃的耶律赫拉著昨天那個女人走在回廊上,正要往朝暮院書房方向去。她愣了一下,差點將糕點掉在地上。赫雖然對她愛護尤佳,但一直都是平平淡淡,隻有那兩次自己差點喪命在他懷裏,才能看得到他緊張的一麵。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竟能這麼輕易揭起他的情緒。不,她的夫君怎麼就這樣輕易的愛上了別的女人,還在她剛成為他的妻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