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殘雲為了她,竟然甘願將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焚凰令拱手讓人。隻可惜,她卻不是她,這是令她內疚的原因。哪怕她原先是不願意跟他走的,此時卻也早已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身子一輕,人再度被橫抱起來,小草將手環住他的脖子,心裏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得掉,她讓冷殘雲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就算是冷殘雲自願的也好,都等於是自己欠了他。他對於身體前主人的感情至深令她動容。
現在身體是自己的,她也應該負起責任收拾這些殘局,不能一走了之,該解決的還是不能逃避。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傷害到他人。如若這具身體真的是和這個冷殘雲相愛的話,她就更不能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毀於一旦是不?
啊啊啊啊,又想太多了,再胡思亂想她恐怕就得神經錯亂一發不可收拾了。
身後早已沒了任何聲音,夜寒清再度轉過身來,望著手中的令牌,陷入了沉思。
兩道身影在他身邊停住,單膝跪下。
“你們來晚了。”夜寒清冷冷道,然而卻有些迷茫。
不過,若是他們早來了,他應該也不會和冷殘雲達成這筆交易。
簡隨風和墨書一改平時的溫潤如玉,兩人此時都異常地肅穆。聽著夜寒清的話,兩人心下了明,失落之時臉上卻是波瀾不驚,雙雙抱拳,“屬下知罪。”
“也罷,”他甩了甩衣袖,“撤回這裏所有的人手,你們兩人在這也有了些時日,是時候回去了。”
“屬下領命。”話音剛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那一夜,村子裏突然間少了不少的人,皆為男丁,外加一個瞎眼女子,容貌不詳。此事立馬在外麵傳了開來,成為客棧飯後討論說書先生必講的奇事之一。
“喂,冷殘雲。”
她開口喚道,貌似,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感覺還挺順口的。
“嗯?”他的聲音很好聽,一個“嗯”字仿佛帶了勾似的,勾進人的心裏去了。
她歎了口氣,幽幽地問道,“拿焚凰令換了我,值得嗎?”
冷殘雲沒有說話,小草縮了縮脖子,他不會是後悔了吧?
唉,果然——自己畢竟是醜女外加瞎子一個,身價抵一麵焚凰令,換做是一個外人都會扼腕痛惜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的罪惡感好像少了那麼一點點。
半晌,冷殘雲才緩緩地說出一句話。
“隻要能換回你,那些東西才算有真正的價值。”他低低地笑著,“雖然有些可惜,但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好。”
換而言之,她要是敢跑,他便會後悔了。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其實冷殘雲真正想說的是,那些東西對於他可有可無,還給他們倒是卸下一個沉重的包袱。但他很了解這個女人,罪惡感是把她困在身邊的重要辦法之一。
果然,某張小臉立馬就焉了。冷殘雲,你就不能不這麼煽情咩?這樣子她很難狠下心來的好不好嗷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