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饒了念熙郡主……”
一時間,滿朝文武跪倒一大片,奴才宮女齊聲為小草求情,讓皇帝大為震撼。
這個丫頭,竟有如此本事讓所有人為她求情……
小草無語地仰天長歎,這年頭,連受罰都搶著要,大家都還看不出麼,皇上現在連最後的台階都沒得下了,若是在此時順從人意饒了自己,恐怕皇帝今後在宮中更沒威嚴。
也或許,自己會受到更為嚴重的懲罰。
她急忙厲聲叱道,“悅兒,小環,皇上和這麼多朝廷命官在這,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個說話!?回去後本郡主要重罰你們!”
小草平時很少對她們自稱郡主的,這稱呼一落下,她們兩個便得聽小草的話,否則的話就是違抗主子的命令。
兩個人齊咬著嘴唇,隻得低下頭,不再言語。
“皇上,”她突然脫下了外衫,展顏一笑,“五十大板,開始吧。”
皇帝一直隱忍著,揮了下手,兩個奴才一人手持一條木棍快速走來,看見早已雙手枕在額頭上做反趴姿勢睡覺的小草,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起來,上次他們兩個犯了錯,還是郡主為他們求情的。
“打啊,怎麼不打了?不打可是要被砍頭的哦。”她仍舊是一臉嬉笑,似乎在看著別人打人,“再不打皇上要生氣了呢。”
就是這種表情,讓皇上的氣不打一處來,好像小草始終把處罰當成一場遊戲,沒把他放在眼裏。
“郡主,對不起了。”兩個奴才用她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道,遂舉起手中的棍子打了下去。
每一下,都帶著巨人般的力氣一樣,重重地打在她身上。小草知道,若不是自己之前受了傷,或許這點力道不算什麼,這兩個人還算手下留情的了。
“你們兩個奴才,力氣這麼小,需不需要朕找人來頂替你們的位置?”皇上又開了口,聲音涼得驚人。
“聽到沒有,力氣太小了,給我撓癢癢都不夠。”小草頭上的汗水浸濕了劉海,但她還是撐起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
力氣在逐漸地加大,她一直咬著自己的嘴唇,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她用舌頭輕舔了舔,把它們全部卷入口中。
水破天早已轉過了頭,一張老臉已經布滿淚水。她明白,她的掛名爹爹盡管位居侯爺,得到皇帝的三分禮讓,但就是因為他是水憐的爹爹,所以不能幫她求情,甚至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否則會讓人說他徇私,他以後想在朝中立位就很難了。
悅兒她們已經泣不成聲了,跪在她旁邊,淚水漫過地毯上的菱花圖案,加深了那抹嫣紅。
小草一直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喉嚨漸漸湧上一股腥甜,就連嘴角都提不起一絲弧度。
她必須讓皇帝徹底打個夠,發泄了所有氣憤的情緒,今後悅兒她們才可能繼續在皇宮裏生存下去,不然的話,以皇帝的性格,必會在悅兒她們身上討回之前欠下的所有。因此在打完五十大板之前,她絕對不能倒下。
絕對,不能倒下……
雙眸慢慢地收斂,遮住那一潭清泉。耳邊響起數到“五十”的聲音,她欣慰地笑了起來,口中的鮮血終於解除了枷鎖,如波濤一般噴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