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宮中的女眷都在此了嗎?”

“都在這了。”皇上氣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沒好氣地回答。

“這……”兩位使臣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此次奉命來到玥楓國,本著道德理念,他們本來就對玥楓國心懷愧疚,畢竟為了自己的國家而犧牲無辜的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因此他們都是真心實意想幫助這個國家的人。

聆澈將凝霜的身子放下,讓那些太醫診治,俊眉微鎖,不知道小草現在怎麼樣了。他抬頭,瞥見小環的身影正往小草所在的宮殿跑去,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有小環在,應該不會出事。

眾人就這樣懷著不同的心思,沉默地站著,沒有一個人再說話,本來熱鬧的慶功宴,此時卻像頂著一團黑氣,抑鬱的氣氛彌漫在空中。

一個身著鎧甲將軍模樣的人滿身是血,踉踉倉倉地跑了過來,在半途居然摔倒了下去。許多沒見過這種血腥場麵的公主千金都尖叫起來,用手捂住了臉,有的還嚇暈了過去。

“裴將軍!”一些人大叫出聲。

那將軍艱難地將頭抬起來,一張臉跌得鼻青臉腫,身上帶著無數的傷口,就連耳朵都冒出不少的血。“皇上,月天愁……已經……”說話間,他的嘴裏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一陣狂笑聲帶著內力從半空中傳了過來,眾人看去,隻見一個年約半百的老人在空中敏捷地劃動雙腿,他足尖一點,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穩穩地落在地麵。

老人帶著幾根銀絲的頭發披散著,一張臉皺巴巴的,但從那眉眼間依然看得出當年的風姿。那雙眼睛像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掃視著在場的人,帶著嗜血的冰冷,好像想把這些人全部吞入腹中。他的手上抱著一架造型獨特的古琴,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他常用來殺人的武器。

“月天愁……”有人小聲地喊著,帶起了一票人倒吸口氣的聲音。

“正是老夫。”他捋了捋胡子,毒蛇一樣的雙眼瞄向人群後的兩個使臣,“銀雪琴在哪?”

兩個使臣嘴抿得緊緊的,雙腳一點點在人群中移動著,想把銀雪琴遮擋在自己身後。

“不說,好。”月天愁半抱著那把琴,用手輕輕一撥,一個個琴音像無數鋒利的刀子劃了過來,震耳欲聾,一些身體較弱的人經受不住,差點被震得七孔流血。

聆澈運起內力護住自己的心脈,不然以他的體質,很快便能支持不住。

這便是月天愁的實力,一彈一撥間足以叫人喪命,試問,銀雪琴又怎麼可能落到這種人手裏!?

幾回合下來,許多人早已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雙耳淌血。越來越少的人群根本不足以遮擋那架琴。月天愁毒蛇般的眼睛一眯,翻身一跳,落在兩個使臣麵前,揮袖將他們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體震飛。雙眼射出貪婪的目光,將手伸向那架他夢寐以求的銀雪琴。

皇上被侍衛護在身後,看見這種場景,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等一下!”

一聲清脆的鈴音劃空而來,帶著自信與決心,宛如之音撞入眾人的心間。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女,青絲飄飄,步履輕盈地向他們走來。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碧綠紗巾,額頭上是一塊駭人的傷疤,卻並沒有影響她驚為天人的身姿。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撒了鑽石般璀璨,帶著靈動清佻的氣息,眨眼間恍如能將人帶入仙境般的桃源。青衣在風中飛舞,有說不出的灑脫。

聆澈的雙眸頓時化為一潭溫柔的泉水,盈盈欲滴,好像能滴出水來。

真好,她終於醒來了。

容塵驚喜地指向她,對著旁邊嘴角溢出血絲的悅兒歡喜得說道:“姐姐醒來了,太好了!”

他沒有受傷,悅兒的雙手還在緊緊地捂住他的耳朵,含笑地點點頭,身子搖晃得好像風一吹便能飄走一樣。

各位,我回來了。小草的眼睛緊緊地鎖向她所熟悉的人,眸中熒光流轉。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對著月天愁嬉笑道:“臭老頭,欺負年齡比你小的孩紙,算什麼本事!”

月天愁收回手,將毒辣的目光射向她,帶著點興味,“小姑娘,多管閑事可是會吃大虧的。”

“嗬嗬。”她一聲嬌笑,在空中像風鈴般醉人,語氣一轉,“可惜,這事小草偏偏管定了,老頭兒。”

小瞧人可是也會吃大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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