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布似乎動了一下,小草疑惑地皺皺眉頭,卻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一步,兩步,三步......達陣成功!小草伸出魔爪就往那塊漂亮的布抓去,“嘩啦”一聲,那些葉子瞬間紛飛,從草叢中站出一個修長攜秀的身影。

“呀!”她一聲輕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披著滿頭葉子的少年。他轉過身來,看到小草,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腦袋。

如果身旁有個大臉盆,小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倒鼻血進去。

眼前的少年,一張臉秀美絕倫,五官似高山流水般淡雅出塵,眉似遠黛,膚若凝脂,一雙美目清澈無瀾,像一塊墨色的玻璃,倒映出世間最美好的景色。他一身黑夜一般的錦袍在翠草紅花間顯得格外醒目,隻是袍子上像沾染了什麼顏料一般,雖不醒目,但細看還是分辨得出來的。青絲染墨,一頂小小的金冠早已被斜在一旁,頭發有些散亂,卻更讓他增添一種孩子般的稚氣。

小草不禁看呆了......小受啊,極品小受啊,來乖孩子,讓姐抱抱。想著,她的魔爪已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

少年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張小受臉寫滿了“無辜”兩個大字,他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落在地上。

小草無語地伸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長得很像大巫婆麼?

“姐姐......”少年蜷縮成一團,眼睛拚命往四周掃視,讓小草有一種他在找媽媽的錯覺。

“別怕。”她輕柔出聲,顰起眉,心想,這少年怎麼說都比她大幾歲的樣子,怎麼倒像個幼小孩童般。

難不成他是......

“七殿下。”一聲怯怯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想法,她回眸,便看見一張並不陌生的美麗容顏,是那天那個氣得讓她差點吐血的小白宮女!

“原來您在這......”她擦擦頭上的汗水,迅速地在他身上掃了一下,似乎在確定她家七殿下沒受傷時才微微鬆口氣,眼睛一瞟,頓住,像是剛剛才發現小草一樣,驚喜道:“姑娘,你也在這裏哇?”

是是是,我在這裏,我一個大活人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好不容易發現的目光看著我......

“姐姐!”少年一把撲過去,扯著那宮女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好怕怕......”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小草一眼。

小草朝宮女無奈的聳聳肩,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就算有那也是未遂。不過......這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年抱著一個長得花容月貌的宮女的腰,這種場麵真是越看越奇怪,不過,好想噴鼻血哇!~~~~~~~

“不怕不怕哦,殿下,這就是悅兒跟你說的救命恩人哦,她不會害你的,別怕。”女子一邊安慰他,一邊絲毫不顧忌“外人”小草,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咳,現在的宮女跟主子都是有奸、情的嗎?小草瞪大眼睛,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嗯,她是恩人,不怕她,要報答。”少年低著頭,一隻手指放在嘴裏允吸著,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事情一樣。然後,晃悠悠地朝她跑來,俯下身——吧唧一口。

小草保持著標準的站立姿勢,抬頭,挺胸,收腹,一動不動,身子僵硬得跟石頭一樣。臉上傳來溫軟的觸感,有些熱,還有些......麻。

天啊,她一個四十一歲的歐巴桑居然被一個心理年齡比她小三十幾歲,身體年齡比她大幾歲的男人給吻了!

“你、你......”她頓時結巴了,好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少年歪著腦袋,使他原本就斜斜的金冠差點掉了下去,他還一本正經地望著她,像大人一樣點著她的腦袋:“姐姐說了,報答人首先就要用親親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你要記住了哦。”話音剛落,不等小草反應過來,他便急急地轉過頭,邀功一樣看著那個一臉欣慰的宮女,“姐姐,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殿下真聰明。”宮女在一旁用手帕擦著眼睛,好像他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兩人在那邊表演著“主仆情深”。小草在一旁默默發呆,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慢慢回憶著昨晚聆澈同她講的事。

原來,這少年是她當時奉獻了初吻救下的不受寵的七殿下,聆澈的七弟,遭遇最為不可思議的七皇子——

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