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澈!”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那冰冷的氣氛,一個少女費力地半趴在牆頭,露出一個小腦袋瓜,絕美清雅的小臉早已被弄得一鍋灰,看到他,眼睛發出晶美瑩亮的光芒。她慢慢地用手撐起身子,翠綠的衣裙被撕開了好長一道口子,倒是方便她把腳放上來。然後,沒有絲毫預兆地跳下去。

少年白皙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身影一閃,那小小的人兒早已被他接在懷中。

聞到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藥香,少女一個激靈從他懷中跳出來,著急地在他身上摸索著,語氣焦急:“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唉,這幾天讓你們家喂得飽飽的,我都快成一頭豬了,幸好沒壓到你。”

聆澈嘴角蕩出一抹微笑,眼神中再也沒有那種空洞,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小草隻感覺那一瞬間彷如有春風劃過,身邊開滿了芬芳的花朵,隻是,眼前這人卻比任何花還要美麗。

他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輕點:“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從門進來,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受傷了怎麼辦?”還有,他怎麼辦。

“沒辦法啊。”小草撅著嘴,她可不敢大搖大擺地走進他的宮殿,雖說她是奉了皇帝老兒的命令照料他,但這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還是不大好,她一臉鄭重地說道:“我怕懷了你的名聲。”

說反了吧?聆澈禁不住又是一聲輕笑,她總是這樣,拚命給別人找台階下,自己身處高台卻不自知。

“你在等誰啊?”小草眼睛瞄向遠處的白玉桌子,上麵放著幾卷書簡,還有幾盤精致的水果點心,恰恰都是她最為垂涎的。今晚她可是悄悄偷襲的耶,聆澈沒理由知道她會來,難不成在等其他小姐?額......她是不是當了大電燈泡啊。

聆澈的笑僵在嘴邊,望著小草略帶狡黠的雙眸,隱隱好像猜到了什麼,隨即搖了搖頭。

“我猜錯了。”小草有些失望地耷拉著腦袋,本來還想看看是哪家小姐呢,看來她還是當不起媒婆啊。

聆澈伸手撥開她額上的碎發,笑得有些苦悶,“我習慣了。”

習慣?習慣什麼?小草眨了眨眼睛,頭頂不斷地冒出一些小問號,這古代人的心思真不好猜。

她搖了搖頭,把注意力調向那幾盤點心,既然他沒有等人,那這些點心是否可以奉獻給她的肚子啊。

看到她幾近流口水的神情,聆澈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走吧,那麼多點心我一人吃不完,你幫我。”

小草努力的點點頭,心想是哪個廚師那麼有愛啊,做了這麼多點心,改天給他燒香去。

一坐下,小草便絲毫不客氣地開始“掃蕩敵人”,嘴裏噙著幸福的笑容,哇哢哢,這簡直是天堂啊,她一定要把這個廚師挖角過來。

聆澈坐在她對麵,桌上的白玉筷子動也沒動過,隻是含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每吃一塊點心他的笑意就越加深一分。每當小草察覺到他的目光他便迅速地移開,把視線調向手中的書卷。

一陣風卷殘雲地掃蕩過後,小草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她看了看從頭到尾沒有動過筷子的聆澈,臉色微微發囧,她明明是陪他吃點心的啊,怎麼倒是把他的份也吃了,唉,怪隻怪那廚師太對她胃口了,做的點心樣樣都是她的最愛啊。

“好吃麼?”聆澈體貼地遞上一塊精致幹淨的手帕,小草看了看那漂亮得可以當衣服布料的手帕,有些不忍心弄髒它,遲遲沒有接過來,抬起袖子準備往自己嘴上抹去。

許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聆澈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的“魔手”,不由分說,拿起手帕在她唇邊輕柔的擦拭著,像在嗬護一樣珍貴的藝術品。

小草頓時風化了,聆澈對麵馬上出現了一座精美雕塑。

“怎麼了?”聆澈停下來,看到她熟得快成蝦子的臉,“身體不舒服嗎?”

大哥,您別再折磨我這脆弱的心靈了行不,你那那那動作實在是曖昧得可以啊,她一個談過半次戀愛的四十幾歲老大媽實在是受不了了哇。小草的腦海空空一片,隻剩下幾個字在腦中化成蝴蝶旋轉: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