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皇上,這是小草行醫的規矩。”她嘟著嘴,極是無奈的樣子,“這達官貴人呢要小草治病,必須先付診金,皇上是九五之尊,地位自然比常人高很多,想必皇上不會因為這點錢降低自己的身份吧。”哼哼,看你還敢把我關大牢,急死你,急死你全家!

皇帝忍住一刀抹了這女人脖子的衝動,這人,分明就是仗著自己是唯一一根救命草才敢如此放肆,但卻不得不妥協,命人去了幾張銀票給她。

小草拿到錢眼睛都笑成兩道月牙,又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道:“皇上啊,這銀兩這麼多,民女一個將死之人一時半會花不完,我一花不完呢這些銀子就重回皇上手裏,那時候百姓們都會說皇上您言而無信,送出去的銀兩又奪回來。”言下之意是她治好人之後皇帝不能殺她,還要力保她安全。

不可否認,這女子很聰明,他剛才確實是動了心思,想等她治好澈兒後就殺了她,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他現在若是不答應這女子肯定不會醫治澈兒,千百思緒在他腦中運轉也是三秒鍾的事,他狠狠地點了下頭,差點把脖子扭了:“你放心,你會活很久。”他當皇帝做過那麼多決定,從來沒有一次點過這麼重的頭。

“承皇上貴言,民女定當能長命百歲。”好了,性命總算得到保障了。她笑得臉上跟開花似的,腳步輕移行到床榻旁,果不其然,是上次那名藍衣美男子。

他的胸前還纏繞著厚厚的繃帶,潑墨般的頭發散落在赤裸的肩頭,蒼白的膚色絲毫沒有影響他俊逸的麵容,反倒給他增添一種病態的美感。小草倒吸口氣,還好上次見過了冰山美男,要不然她現在準噴鼻血。驚讚之餘,她又用手輕輕拂過那繃帶,眉頭頓時擰成了“川”字形,她轉過身來突然一聲暴喝:“哪個兔崽子給我包紮成這樣的,趕緊給我解開!”

皇帝一聽她的話,包含怒氣地掃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禦醫門。禦醫們被嚇得瑟瑟發抖,你看我我看你的,互推互讓,最後還是一個頭發已經發白的禦醫上前解了繃帶。

小草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那群禦醫,又取出懷裏一個小瓶子,沒等到皇上和太醫阻止便倒在上麵。傷口上淺紅色的血突然變得有些微黃,她一轉頭看向那老禦醫,“老先生,你們可知道他中毒了?”

中毒!?禦醫們麵麵相覷,不對啊,他們怎麼說也是宮廷禦醫,不可能連中毒了都看不出來。

小草撫額,這也難怪,這種毒是江湖最卑劣又十分難察覺到的毒,無色無味,用在傷口上一點都不會讓人看出來,她剛才曾懷疑過,能讓禦醫們都看不出來的毒怕是隻有這種毒了,她也是在一次偶然機遇下得知探測這種毒的方法。

既然知道是什麼毒就好辦了,其實一旦發現這種毒,解法就簡單多了,哪怕是普通的大夫都能解。她迅速從腰間裏取出幾根銀針,看似隨意地紮在幾個穴位上,然後在那傷口上撒一些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粉。

正當眾人為自己的性命得到保障而興奮之際,小草又從懷裏取出一些絲線一樣的東西,然後——

縫住!

娘啊,這姑娘瘋了麼!?

“你幹什麼!?”皇帝看得心驚,一把扯住了小草的“魔手”。難不成這姑娘真的是刺客,要把澈兒徹底害死麼?

“放手。再不治的話他就沒命了,要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小草沒好氣地說道,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們,這古代還沒有這種縫製傷口的方法,他們會擔心也是應該的。

皇帝看了看男子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終於放開了手。小草默歎了口氣,繼續“縫製衣服。”奇怪的是,她的針在殿下身上紮來紮去,殿下居然連哼一下都沒有,就好像睡過去了一樣。

“父皇,我聽說五哥他......”一個錦衣玉袍長著娃娃臉的少年從門口跑進來,他的身後還不緊不慢地跟著幾個同樣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俊美的男子。

皇帝眼神不失慈愛卻又威懾力十足地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立馬住了嘴,同身後幾個人一起齊刷刷地看向正在“縫衣服”的小草,嘴角猛然抽搐。

小草看了看皇帝,心下疑惑,這人真的會是殘忍無情一夜間滅了蕭然山莊的狗皇帝嗎?雖說她和蕭柔飛是很好的玩伴,但她對皇帝的仇恨還不至於到一見到他就想殺他的地步,而且她隱隱感覺到,蕭祈佑的故事好像欠缺點什麼。

也許,是該好好賴在這宮裏找線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