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臣妾已經不久了…臣妾隻想問您一個問題,請皇上看在臣妾活不過今晚的份上如實相告,否則臣妾即使死了也不能瞑目”床上躺著的女子說罷,從嘴裏吐出一口黑血來。
“月關,你不要說傻話,你不會死的,有朕在,朕不允許你死,你是朕的月關,你怎能丟下朕。”床邊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緊緊地攥住她的手,眼裏似有哀傷。
“三郎…你回答我…”見男子避而不答她的問題,她不由悲從心來,身子動了動,似是想起來,隻是有心無力,反而又吐出一口黑血,眼看是活不長了。
“月關,你不要亂動,朕都告訴你…隻要你好好活著…朕什麼都告訴你。”男子急急地說道。
“好,三郎,月關隻問您一句,我們的嗣一是怎麼死的?”女子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問。
床邊的男子沒有言語,隻是麵帶愧色地望向她,欲言又止。
“好…好…是我一生錯信了你,我以為你是我的三郎,卻忘了你還是這大唐的國君,在你的心中,我又怎能和這大好江山比較,可是我卻想不到,你怎麼連我們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他還不會說話,他還沒叫過你一聲父皇,也沒叫過我一聲母妃,你怎麼忍心!”女子的胸口不斷起伏著,說出這番話後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我以為我遇上的是一份真愛,可是我卻忘了帝王之愛,怎能長情。皇上,臣妾後悔,後悔愛上了你…如果不是愛上你,我的嗣一他不會死,我的上仙公主不會死,我的敏兒也不會死…你愧為人父…不過也好,你害死我一個孩子,我便害死你一個孩子,你害死我三個孩子,我也叫你失去三個孩子,怎樣…你的心會不會痛…”女子斷斷續續說完這些話,似沒有力氣繼續說下去。
“月關,你不要說了,都是朕的錯,朕發誓,會好好待我們的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隻求你不要離開我…月關…”男子眼中竟然掉下了淚水。
“沒有以後了…武兒恨你…生生世世…武兒寧願從未見過你…”
開元二十五年十二月,武惠妃薨,帝大慟,追封其為貞順皇後。
下製曰:“存有懿範,沒有寵章,豈獨被於朝班,故乃施於亞政,可以垂裕,斯為通典。故惠妃武氏,少而婉順,長而賢明,行合禮經,言應圖史。承戚裏之華胄,升後庭之峻秩,貴而不恃,謙而益光。以道飭躬,以和逮下,四德粲其兼備,六宮谘而是則。法度在己,靡資珩佩;躬儉化人,率先絺紘。夙有奇表,將加正位,前後固讓,辭而不受,奄至淪歿,載深感悼,遂使玉衣之慶,不及於生前;象服之榮,徒增於身後。可贈貞順皇後,宜令所司擇日冊命。”葬於敬陵。時慶王琮等請製齊衰之服,有司請以忌日廢務,上皆不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