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隱約傳來聲音,就見守在門外的顧博忠來報:“皇上,紫凝姑娘傳來話說,說妍妃娘娘身體微恙。”

唯依偷偷抬眸望去,隻見慕容璟宸俊顏不驚地說道:“傳太醫看就是,朕又不是太醫!”

棲鸞宮。妍妃躺在貴妃椅上,捏著絲帕的手輕輕地抹著心口,眉頭深鎖,一副極度不舒服的樣子。紫凝跪在地上,怯怯地說道:“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折,恐暫時不能來看娘娘。”

妍妃丹鳳眼有氣無力地瞪了她一眼,說道:“真是沒用的東西!難道你沒告訴皇上本宮身體微恙,已經有好些時日了嗎?”

紫凝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勞煩顧公公傳話了,可皇上說傳太醫過來替娘娘診治就是,讓奴婢們好生伺候著。”

“可是唯依那個賤人在禦書房伺候著?”

“正是。”

妍妃心中又騰出一團無名火,隨手將一個青花瓷花瓶摔碎在地,旁邊站著的一眾低眉順眼的宮女、太監全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妍妃氣急敗壞地拿起一隻黃地粉彩花鳥紋玉壺春摔下去,寢宮裏到處一片狼藉。紫凝著哭腔懇求道:“娘娘,唯依她隻是個賤婢,值不得娘娘為此動怒啊。”

“賤婢?本宮看你才是賤婢!皇上封她做了公益大使,地位與妃同尊,這還算賤婢嗎?”

板上釘釘,看來臨幸隻不過遲早之事了!妍妃眯了眯丹鳳眼,心中的嫉恨更深,以至於扭曲了她美麗的容顏。近幾月以來,慕容璟宸去各宮的次數少之甚少,連秋宛逸的寢宮也似乎受了冷落,她的棲鸞宮也不見得熱鬧,她原本以為,憑著父親是兩朝元老,弟弟淩勳墨有是鎮北將軍,能與之抗衡的就隻有一品丞相、護國功臣秋焱的女兒秋宛逸,不曾想,唯依能從小小的雜役司宮女到禦書房當值,再到如今的公益大使,不正應驗了太卜所言的鳳凰之命嗎?她就不相信這個宿命的安排!

忽然,妍妃感到一陣反胃,連忙伸手捂著嘴不停作嘔,最近這幾日,就算是平時愛吃的食物,她也沒有胃口。

“娘娘,您這是------”紫凝連忙將她扶著坐在椅子上,妍妃微微一怔,莫非------

很快,李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妍妃躺在軟榻上,抬手輕輕拍著胸口,李太醫連忙替她診脈,忽然,他驚喜地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喜脈啊!喜脈啊!”

妍妃驚得不由瞪起丹鳳眼,掐指算算葵水,竟然朝了幾日!

棲鸞宮的人都興奮不已。紫凝一臉喜氣地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奴婢這就去稟報皇上。”

妍妃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沒想唯依與老十二雙雙相擁從山坡上滾下的那日,皇上來棲鸞宮,她居然一次受孕!從這一刻起,萬千寵愛依然屬於她!她微微揚起美麗的容顏,犀利的眸光狠狠望向丹霞宮的方向。

紫凝一路跑來,氣喘籲籲,伺候在門口的顧博忠一把攔住她說道:“哎呦,方才皇上不是說讓你去傳太醫過去給妍妃娘娘看病就是,你怎麼又來了,皇上在批閱奏折,驚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