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慕容璟宸正在批閱奏折,唯依單手托腮在龍案前磨墨,完全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還時不時地用手擋在嘴邊打哈欠,自九重山放紙鳶回來,她心有繁亂,晚上總會失眠。反賊潘豐翼等亂黨已死,普天之下,四海皆已平定,凡是在此事件中受過部署之人,不論官位大小,都一律論功行賞,就連那些埋伏在一線天穀還未派上用場的禦林軍都得了裳銀,隻有她,半個銅板都沒有得到,她心裏實在屈啊。想想她的功勞可不小啊,因她所起了擋箭牌的作用,慕容璟宸才成功誘殺潘豐翼,而她則默默忍受著這些時日以來莫名其妙被推上了“受寵”的風口浪尖,單憑這兩樁,她所立的就是奇功一件!唯依越想越憋屈了,自己若不主動要,這點犒賞估計就默默的翻過去了。她在心中醞釀片刻,終是清了清嗓子開了口,“皇上,那個,反賊潘豐翼已死,別人的犒賞也都發完了,我的還沒領呢。”
慕容璟宸頭也不抬,用那攝人心服的磁性聲音沉聲說道:“人家是征戰沙場的將士,你有何功勞?朕已經給你記上了。”
“我的功勞當然就是、就是起了擋箭牌的作用了,若不然潘豐翼豈是這麼容易就上當的。”替他掩人耳目,自己卻背了黑鍋,太監宮女之前下的賭注,說等九重山上放紙鳶回來她就會封妃的,如今,輸的人一大片,怨聲載道不說,各宮嬪妃更當她是眼中釘肉中刺,都恨不得撕碎了她。這些,都是她擋箭牌擋來的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個銅板也撈不著。
慕容璟宸冷冷說道:“既是如此,那朕便給你記上一兩二兩就是!”
記上?幾個意思?唯依蹙了蹙眉,“記上?為什麼不直接發給我?”
“你之前欠朕三百多兩,何曾還過?朕還沒問你要呢,看你也還不起。”
唯依簡直氣得磨牙,自從來這廝身邊伺候,她都幾個月沒領過一文碎銀子了!照他這般算法,等她熬到二十五歲出宮,那還不照樣是兩袖清風的!
“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總是提銀子?”
慕容璟宸抬眸不屑地晲了她一眼,“我們之間除了銀子,難道你還能給朕什麼報答?”
唯依氣結,這廝的嘴怎麼比女人還能說!“你喜歡記就記,反正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說著,唯依泄憤地磨了磨墨,隻聽慕容璟宸說道:“朕也不急,你何時還完何時便可出宮了。”
唯依心裏恨大了,這每月二兩俸祿,還完那也要十幾年,期間他要是如此這般的扣來扣去記來記去,隻怕一輩子都還不上了。唯依繼續說道:“宮裏都傳開了,說咱倆有不正當關係,啊不不不,說咱倆有關係不一般,我一個姑娘家,毀了名聲以後還怎麼找婆家?”
這廝接過話說道:“你的名聲向來不好,這與朕無關!”
唯依猙獰地磨了磨牙,可他是君她是奴,卻又不得不好言說道:“我名聲不好也就算了,可你是國之君主,尊貴無比,啟能讓宮人們爭議?你想想,就算他們不敢說你,可是每每提到我的時候,不是也得扯上你,可是悠悠眾口難堵啊,總不能一個個給他們縫上了。不過,現下,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主意,既堵了口又成了事,這樣豈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