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依每日都會打開瓦缸看裏麵的戰績,直到二十日後的一天,當她在次打開瓦崗的時候,裏麵隻剩下最後一隻蜈蚣!
她心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取出蜈蚣放在一隻青花瓷器皿裏,拿起朱砂倒進器皿裏,又用銀針在白皙的指尖一刺,頓時鮮血溢出,一滴一滴滴到器皿裏,她忽然發現,自己平生最怕的就是蟲蛇之類的東西,這段時日以來,卻因著急切地想要醫治好慕容璟宸而不那麼畏懼了,每日都要觀察小蛇,還有蜈蚣,內心深處的信念支撐著她早已不在害怕。器皿裏的蜈蚣,瘋狂地吸血,漸漸地,身體便透出一絲血色來。
她不懂巫術,一切的一切,隻能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但凡有一絲的希望,她都要嚐試著為他爭取!
十個手指都被銀針刺過了,這日,唯依正準備刺第二輪時,揭開器皿,見蜈蚣一動不動,仿佛一夜之間長成了一般,滿身血紅,且比之前大了整整兩倍。
她欣喜若狂,連忙將蜈蚣放在太陽下暴曬,器皿被曬得如同被火烤過一樣的燙,蜈蚣在裏麵掙紮了許久,慢慢的就不在動蕩了。曬了三五個時辰,蜈蚣已然被曬幹。她將蜈蚣搗成粉末,包好,急急朝未央宮走去。
她不是專業做盅的巫師,也不懂巫術,可是,憑醫術的經驗,她肯定這蜈蚣定能克除慕容璟宸所中的蛇盅,原因有二,其一:這蜈蚣是百餘隻毒蟲裏唯一的活物,體能所及之毒定以毒攻毒;其二,慕容璟宸盅毒不深,辛虧發現及時,就算沒有蜈蚣盅蟲,隻要用打蟲藥也是能控製盅蟲的滋生,隻是不能根除而已。
用蜈蚣盅泡的水,慕容璟宸喝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唯依在觀察他的尿液時,驚喜的發現尿液裏蠕動的東西竟然沒有了!她興奮不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慕容璟宸時,他卻沒有太多興奮,隻是沉聲說道:“朕仍然乏力、胸悶。”
“可是------”唯依還想再說什麼,慕容璟宸卻打斷她的話說道:“朕的盅毒還未好!”說著,他側過俊顏,閉目養神,唯依呶了呶嘴,明明他的脈象已經很正常了呀!見過裝病的,沒見過這麼想病的,難不成他還一並中了失心盅不成?
寶華殿,慕容璟宸高坐在龍椅上,一襲龍袍黃得刺眼,頭上朝珠搖曳,往日,一張絕世的俊顏上寫滿疲憊和虛弱無力,以往銳利如鷹般的眼神早已變得暗淡,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接連數日皆如此。朝堂下,潘豐翼及手下黨羽,無不默默看在眼裏,心中自然心有領會。整個早朝的時間,慕容璟宸眸光近似乎呆滯,顯得疲憊不堪,任憑各大臣啟奏,最後,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今日之事,任由相國大人做主。”便退朝了。
未央宮。唯依替慕容璟宸按摩著,農曆的五月二十八,再過三日就是農曆的六月初一了,陽曆的六月一日是兒童節,可這裏不興計算陽曆,唯依也不知道過到猴年馬月了。她開口說道:“皇上,今日是五月二十八了。”
“五月二十八又如何?這都過去一月多,你的銀子和糧食朕是一個子兒都未得見,朕的國庫可是倒貼了不少,這筆賬,你說該如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