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璿轉眼睨向慕容璟宸,隻聽他冷冷地說道:“你不賣血給爺,就別想從爺這裏拿一兩銀子!”
藝璿氣的牙癢癢,“好吧,我賣,我賣還不行嗎?”
“不!萬萬不可!”小姑娘的爹爹說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心領了,就不用姑娘在舍命賣血了,我們窮人命賤,可受不起啊!”小姑娘哭得很是傷心,“姑娘,我爹爹說的極是,我叫小蝶,我命賤,犯不著姑娘為我賣血,就讓我死了吧。”
藝璿拉著她,“說什麼傻話,說什麼賤命不命賤的,你現在就值一百兩,命貴著呢,哪像我,巴巴地求人,這才是犯賤呢。”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瞪著慕容璟宸磨著牙說完的。繼而朝他手一伸,說道:“先預支一百兩來!”
慕容璟宸勾了勾唇,“準了。”
顧博忠連忙拿出十錠銀子,足足有一百兩。三人看得眼紅,正欲伸手去接,顧博忠卻收回了手,在慕容璟宸的示意下,把銀子遞給跪在地上的老人。
刀疤臉見狀,鐵青著臉說道:“幹什麼把銀子給他?”
“她是他閨女,自然得把錢給他,你的三兩銀子還在地上,連撿都沒人撿!”慕容璟宸說得漫不經心。
“好啊,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宰了你!”
任風行疾眼一掃,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這時,巡街的捕快趕來,“發生何事?”捕頭剛開口,任風行就拿出令牌,捕快一驚,連忙跪地,“軍爺,小的來遲一步,望軍爺恕罪!”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當今皇上,隻不過是識得任風行的軍令牌罷了。
“軍爺?多謝軍爺出手相救!多謝啊!”小蝶一家不停地叩頭。
“軍爺?”三人也驚住了,慕容璟宸沉聲開口,“就憑你剛出口的那句話,便是死罪!把他送到官府去!”
“是!”
“饒命啊,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命啊------”
聲音漸行漸遠------
贖回小姑娘,藝璿又給老大娘把了把脈,開了一張藥方,顧博忠把一百兩遞給老漢,老漢說什麼也不接,卻一個勁兒朝慕容璟宸和藝璿磕頭。藝璿連忙扶起他,說道:“老人家,你先起來說話,這一百兩拿去吧,買些吃的回去,可別餓壞了家中的孩子。”
小姑娘也朝她不住磕頭,藝璿又將她扶起來,“沒事了沒事了,回家好好過日子吧,記住了,以後就算學樣謀生的手藝也再不可把自己賣了!你看今日,多危險啊。”
這為奴為婢的差事可真不好當!這點,她深有體會!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說道,“姑娘的大恩,我無以為報,就讓我服侍姑娘左右,為奴為婢,一生侍奉姑娘吧。”
“這哪成?我也是伺候人,看人臉色的,每月的工錢被扣得一文不剩,哪雇得起你來伺候我?”
“我伺候姑娘隻為報恩,不要銀子,再說,這一百兩兩,我伺候您三輩子都還不完。以後姑娘所做的粗活,都讓小蝶代勞吧,我什麼都會做,一定不會偷懶的。”
“嗨,言重了,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真不用你謝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做,不像有些人,四體不勤,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脾氣還挺大。再說了,我也真沒個專人伺候的命。”
慕容璟宸不動聲色,他自然明白她每一句話裏話外之意,扇子呼啦打開,他沉聲說道:“領走吧,你賣完血後體力不支,差事沒人做,爺還得供養你,多劃不來!”
藝璿恨得牙癢癢,這摳門的皇帝,真是蕎麥皮裏也要榨出點油來!
慕容璟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很顯然,他早已看出藝璿還是有軟肋的,那就是見不得別人悲慘!若是不管,她定會難過得爛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