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活該!”
藝璿氣結,抓起一把稀泥朝他甩去,“讓你笑!老子敷上你的嘴!”郝大胖卻是抬手一擋,稀泥“啪”地一聲敷在他寬大的衣袖上!
這時,琉汐提著水桶過來,見藝璿跌在花叢中,渾身濕透,滿臉痛苦,她水桶一扔,慌忙上前將她扶起,“藝璿,你怎麼了?”
郝大胖忽然一拍腦門,“遭了,皇上還等著回話呢。”說著,轉身急匆匆走了,好戲也不看了。
藝璿早已疼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一陣涼幽幽的清風拂過,她卻忍不住接連打了兩三個噴嚏。琉汐將她背起,“藝璿,你再忍忍,堅持堅持,我這就送你去太醫院!”
一進太醫院,她就急切地喊道:“太醫太醫,快來啊,藝璿她受傷了!”
太醫們見一身宮女打扮,都各司其職,誰也不愛搭理。
琉汐將藝璿放在藤椅上,一個個焦急的懇求道:“孫太醫,求您看看她傷到哪兒了。”
“你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張太醫,求求你了。”
“我正給珮妃娘娘做養生丸呢。”
“趙太醫------”
“我要趕著去給逸妃娘娘診脈呢。”
“------”
藝璿的腳已腫得老高,疼得她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青紫。真是醫者不能自醫,若不然她也犯不著看這些人的臉色!
這時,進來一個年輕的太醫,他是新進太醫院的太醫王欣珽,為人謙虛,做事謹慎,人也長得俊朗。琉汐像看見救星一樣連忙上前懇求。
王欣珽看著琉汐急得吧嗒吧嗒掉眼淚,他走上前,輕輕扶起藝璿的腳裸,擰了擰眉,她腳裸已經脫臼了!就在她毫無防備之時,他一個矯正,幾乎聽見骨節回位的聲音。
“啊——”藝璿一聲慘叫,與此同時,陸太醫手中的藥碗也“哐啷”地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藥粉灑了一地,他氣咻咻地訓道:“死丫頭,嚎什麼嚎!”
藝璿疼得直冒汗,哪裏還顧得上陸太醫的責備。
禦書房。
慕容璟宸正批閱奏折。門口,顧博忠一臉陰沉,對躬身站在麵前的郝大胖低低地訓道:“都半個多時辰了,皇上讓你給妍妃娘娘送些補品,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師傅------”郝大胖一臉無辜,訕訕地喊道。
“得,還不快進去伺候著!”顧博忠不耐煩地低聲打斷他的話。
郝大胖應聲進去,顧博忠忽然瞟見他衣袍後襟有一塊半幹的汙漬,還有衣袖上還敷著一坨稀泥,剛要詢問,就聽慕容璟宸喊道:“大胖,還不來替朕搖扇!”
“皇上,奴才遵旨!”郝大胖拿起一旁的金絲扇搖起來。藝璿摔倒的狼狽樣情景再現一般不斷浮現在他腦海,他費力地憋著笑,憋得滿臉通紅,手中的金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終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慕容璟宸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皮,“禦花園裏的茅房昨日雖已打掃幹淨,可總該有人天天打掃才行!”
郝大胖連忙止住笑,心頭未免有些擔憂起來,聽到“茅房”二字,他就忍不住抬手捂著嘴幹嘔起來,昨日掃了一整天的茅房,他吐了五回,連晚膳都吃不下,今早起來喝了點粥,心裏覺得陣陣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