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著宮規冊子很快就睡著了。等醒來時,車已經停了下來,北帝也不在車裏。琉璃撩開了簾子,看到很多人在搭帳篷。
琉璃看天色將近黃昏,想到自己已經睡了一天,很是懊惱,於是想出去走走。這時就有個侍女探頭進來問:“南妃娘娘醒了?餓了嗎?奴婢去拿吃的來。”
不一會,琉璃的麵前就擺了三樣小菜,一碗湯,一大碗飯。琉璃一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食指大動,馬上大吃了起來。
等琉璃吃完了,想起了北帝,於是問那侍女:“你知道北帝在那裏嗎?”
“奴婢不知,但皇上交代奴婢,等南妃娘娘吃好了就可以去車外走走。”那侍女回答。
琉璃聽著能出去走走,心裏暖和了下,想想這北帝還是很照顧她的。於是帶著侍女來到了車外。
此時天邊已經看到了銀黃色,太陽也似蛋黃般可愛。琉璃在離人群遠點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下來,靜靜地看著那太陽西下。
琉璃總覺得在皇宮裏看到的和現在看到的夕陽不一樣。皇宮裏看到的是一種殘缺的美,近似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感覺,也許是和皇宮裏的景色有關,也許是和心境有關聯吧,琉璃想。現在看到的夕陽是那麼的美好,刺眼的光線已經消失,一圈金光描繪著太陽,流動的雲海在嘻戲著殘陽,卻不知自己也被殘陽染成了橙黃色,透過連綿的山頂看殘陽,卻別有一番風味。此時的景色,此時的心情,那是在皇宮裏無法感受到的。
琉璃想著,要是這樣該多好啊。
“公主喜歡看夕陽嗎?”某人走到琉璃身後問。
琉璃一聽就知道是歐陽境,沒有回頭就回答:“我喜歡呆在遠離皇宮,遠離權勢,安靜自由的地方。將軍不如坐下一同欣賞下夕陽吧,這是我見過的所有景色中,最漂亮,最自然的景色了。”
歐陽境沒有說什麼就坐了下來。一種朋友之間的感覺在他們之間蕩漾開來,無需言語,明了於心。
直至夕陽消失,侍女問:“南妃娘娘,入夜了,是否回帳篷?”
琉璃站了起來,看著一同站起來的歐陽境說:“將軍,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今後我不知道我的命運會如何,又會是誰手裏的棋子,我隻求平靜的生活。以後還望將軍多多關照!”
“其實皇上是你最好的歸宿,你該好好的服侍皇上。”歐陽境沒有同意琉璃說的“關照”,當也不好強硬的回避了琉璃的話。更何況她已經是南妃了,是自己不該有接觸的後宮佳麗,皇上的女人。
琉璃不悅的說:“先前將軍沒有收回令牌,我還以為將軍想幫我離開皇宮,莫非是我會錯意了?”
“沒有。”歐陽境看到琉璃眼裏的嘲笑,他可以不用解釋的,但是他還是解釋起來:“先前你還是南國公主,不會和皇上有瓜葛,我也不希望你和皇上有什麼,現在有了太後的介入,你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南妃,我一個將軍沒有辦法挽回了,所有,現在我希望你和皇上和睦相處。”
“和睦相處?我看不可能的!”琉璃轉身就帶著侍女想回走,見歐陽境跟來就說:“帝王寵幸,帶來的不過是其他妃嬪的妒忌,陷害。我看還不如進冷宮求個安靜。”
“至今為止,皇上除了你沒有其他妃嬪!”歐陽境不想琉璃和皇上的關係鬧僵,這樣琉璃的處境會很淒慘的,而皇上也不見得好過。
“那麼碧瑟呢?”琉璃停下了腳步,轉身直瞪著歐陽境說:“碧瑟跟了北帝多久了,就算沒有封個嬪妃,她也是皇上的女人了吧!”
歐陽境聽著這話,想是琉璃吃醋了,連忙解釋說:“皇上對碧瑟不是夫妻間的情誼,你不要誤會!”
“就是因為北帝對碧瑟沒有情誼我才生氣!碧瑟跟北帝這麼久了,沒有情誼就算了嗎?就清白來說,碧瑟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到現在還沒有冊封,這算什麼?”琉璃憤憤不平的說。
歐陽境這下糊塗了,哪個女人不是想自己的夫君寵愛她一個人,現在琉璃卻為碧瑟說起話了。難道是琉璃聽從了太後,把太後作為了靠山?歐陽境猶豫的說:“皇上和太後之間……”
“我知道他們之間不和,可是我避免不了夾在中間,但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北帝難堪。”琉璃打斷歐陽境,率先表明態度。以歐陽境的為人,應該會告知北帝吧!
歐陽境點了點頭,雖然夾在之間兩不得罪,但是難保不會在他們關係決裂時選擇依靠一邊。現在因為還有利益關係所以沒有鬧僵,誰也不保證接下來會不會有個利益紛爭,關係破裂。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