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晨霆用腳踢亮一盞橘黃色的蓮花燈,抱著我道沙發上坐下,他輕言細語地為我勾畫未來:和他公司的合約不用解除,工作室也不需要再去找地方,隻要把他公司原來的名字換成我工作室的名字,注冊什麼的也隻要去辦個移交手續,把他的公司給我就可以。
我認真聽著,越聽心裏越複雜,一直以來,我自以為的不欠任何人,實則,均是以欠風晨霆為基底。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告訴風晨霆,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請盡管吩咐。
我這麼說的時候,風晨霆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然後問了一個讓我差點驚掉下巴的問題。
風晨霆問,“微微,如果你願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曾翠屏撥打出去的那個號碼嗎?”
看過網文的親們,一定記得我提過曾翠屏撥打出去的那個號碼,當時我是讓火羽去查了,後來問起,火羽說沒查到,又接連發生了許多事,如果不是風晨霆此時提起來,我差不多已經忘記了關於號碼的事情。
嗯!
讓我沒想到的是,風晨霆不是好奇那個號碼的主人是誰,是我怎麼知道的號碼,記得當初為了淡化掉這個問題,我忽略過好幾次火羽的追問,風晨霆居然記得如此之久如此之牢。
“過去這麼久,我也記不得了。”我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自如。
“微微,你不會忘記,”風晨霆牽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看我的眼裏有無法形容的陰魅光芒,“這件事對你我都挺重要,希望你可以實話告知,我才好做下一個決定。”
我慢慢思考,慢慢回答,“如果我說我是從曾翠屏手機上窺到的,你會相信嗎?”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卻是唯一可以合理解釋的理由,當初太急切,在一知道號碼時就給了火羽消息,如今在知道事實的風晨霆麵前,要把這個圓過去,不是一般的難。
掌心下,可以感覺到風晨霆心髒的跳動,而後,我看見了手腕上那一環紅色,腦子裏咚地一聲,驟地什麼都明白了,按在風晨霆心口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以抓握的方式。
“晨霆,你說的都沒錯,可是我……我不知道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會相信,”我為難又無措地望著風晨霆,無辜的表情說明我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說出來或許有些荒謬,我擔心你會覺得我自誇。”
風晨霆笑了起來,眸底的陰魅豁然明朗,煥發出一絲於絕地處重生的明亮,“小傻瓜,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什麼都會相信的。”
我激動地叫起來,“真的?”而我心裏的反應和麵上是極大反差,夜裏睡不著的時候,我會用手機練習聽力,不是為什麼,是習慣了,風晨霆會相信,是因為早已通過手環窺見。
風晨霆套問的是我過人聽力,我的秘密在他這裏早已不是秘密,雖是無關緊要的事,但他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內心裏由此而對他生出的隔閡,在心底埋下一粒誰也沒察覺的種子。
我用煽情的語調繼續道,“曾翠屏撥打的那串號碼是我自己聽出來的,我自小耳力好,尤其對電話和手機按鍵敏感,我可以從細微差別上聽出每一個按鍵相對應的數字。”說著,我很是不放心地打量風晨霆的反應,等待他答複的急切神情一覽無餘。
“厲害!”風晨霆讚賞著,手一收,我順勢跌進他懷裏,然後我聽到他柔到可以掐出水的聲音,“薇薇,我愛你!”
我羞澀地把臉埋入他的胸膛,在心裏回應,我也愛你!
風晨霆告訴我,他一開始以為是曾翠屏故意讓我知道電話號碼,但是通過手下和曾翠屏的接觸打探,他發現曾翠屏沒那心機,之後,因為事情關係到韓冰而變得複雜,號碼這件小事便漸漸被淡忘,直到古陌在巴黎找到我。
風晨霆還說,曾翠屏當初撥打的那個號碼是古陌身邊保鏢的,那個保鏢自小跟古陌一起長大,在古陌進入娛樂圈後,保鏢也一直跟著。
我不能放任對我居心險惡的人,當下立即說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這麼捋下來,圈內花高價買新聞的人,是古陌無疑。”
風晨霆說他早就知道是古陌,他讓我放心,他自有應對辦法。
我心裏是不信的,女人耍起狠來,絕對比男人要辣上百倍,而古陌不是一般女人,她十歲時就知道用手段守住自己想要的。
想想有點心涼,十歲的我,還天天守著村裏的電話機,等待一個失約四年的電話,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出現在村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