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見江流愣在那發呆,一手把攤主手上的腰帶拿過,然後不顧江流推脫,直接就塞到了他懷裏。
然後,這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精致的如玉白牙。
江流這才注意到,這男子裝扮如同鄉野村夫,可他的相貌,卻是當真的好。
一頭微長頭發,在後邊紮出一個小辮子,雙眉如刀,目光凝而不散,至於鼻子等五官,無一不是漂亮得羨煞旁人,他此刻對江流咧嘴笑著,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氣質。
江流撓了撓頭,把懷裏的腰帶掏出來,遞到男子身前,道:“小弟江流,有幸結識……公子……不過,這腰帶實在貴重,還請……公子收回。”
江流有些窘迫,因為每當他看到這男子腳下的草鞋,那公子二字,就叫的十分別扭……
男子往前走了一步,湊到江流身邊,耳語了幾句話,江流先是一愣,隨後一驚,再看向男子時,已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男子一聲長笑,“小友,別在自顧自疑惑了,來來來,我炳麥請你去吃午飯。”
說著,這自稱炳麥的男子,不容江流拒絕的一把拉起他,往前邊一座酒樓行去。
江流嘴角抽搐……這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極品自來熟?
這澤城正午十分,豔陽高照,澤城內的居民,要麼在自家泡一壺涼茶,炒幾個小菜,與家人圍坐吃飯;或者手頭寬裕的,相約幾人,找一家館子,開始喝酒侃天。
江流與炳麥臨窗而坐,旁邊兩桌熱熱鬧鬧,猜拳聲不絕於耳,正是趁這午時出來搓一頓的澤城市井百姓。
炳麥端起酒:“我看小友天資卓越,所以生了結識之心,對了,炳麥今日年方二十六,小友年方幾何?”
“我……我十三。”江流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年紀說大了一歲。
“那好!哈哈哈,以後我就是你大哥了!來,叫聲大哥!”炳麥一手拍在江流肩上,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
“誒!別不好意思,我輩修煉之人,行走天下,當廣交天下好友,你這般畏畏縮縮,那可不行!來,叫聲‘炳麥大哥’。”炳麥說著,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對方連幹兩杯,江流也不好意思了,隻得硬著頭皮把杯中酒飲了。
“江流小弟,為何喝悶酒,叫聲大哥就那麼難麼?”炳麥皺著眉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竟又是一口喝了。
江流看的瞠目結舌,這人……喝酒未免太厲害了吧。
“小二!來二斤牛肉!”炳麥把酒杯拍在桌上,對著店小二招呼道。
店小二一路小跑而來,把才毛巾往肩上一搭,笑道:“得嘞客官,您要幾分熟。”
“全生!”炳麥一揮手打發了小二,江流卻是一愣,全生的肉可怎麼吃?
江流正欲把小二叫住,炳麥卻又舉起酒杯與他一碰:“來,這杯我敬你,你得幹了!雖然你不叫我大哥,可我心裏,這會就認你這個小弟了!”
江流苦笑,隻好陪著把酒喝了。
“哈哈哈。”炳麥笑得豪氣幹雲,“小弟好酒量!”
江流一翻白眼,自己攏共也不過喝了兩杯酒,這就算好酒量了?
不多時,一盤血紅的牛肉端了上來,炳麥拿起一塊扔入嘴中,咀嚼起來,更有紅色血汁從他嘴角滲出,看的江流一愣一愣。
二人的飯菜,炳麥沒有再點,也就是這一盤生牛肉,江流是自然說什麼也不吃,隻是陪著炳麥不停的喝酒。二人聊天,也大多是炳麥一人在說,說的,都是這些年他獨自行走天下的遭遇與趣事。
一盤生牛肉見底……江流有些昏昏沉沉,望著眼前炳麥……咧嘴一笑,便伏在桌子上,醉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