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投靠親戚(1 / 2)

衛國公李靖府上

秋風瑟瑟,落葉漫天飛舞,帶給人一絲絲淒涼的感覺。

梧桐樹下,堆滿了枯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吃力的清掃著,好不容易掃成一堆,一陣狂風刮過,枯葉又四處飛舞,急的她直跺腳,眼淚頃刻劃出了眼眶。

原本她是個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小姑娘,父親陳青書是名秀才,從小就飽讀詩書,縣太爺本想請他當師爺,隻是他熟知官場的黑暗,拒絕了這份美差,來到鄉下私塾當先生。母親楊細眉是本是員外府裏的丫鬟,成親後就隨丈夫來到了鄉下。夫妻倆生活雖然清貧,但是卻很幸福。一年後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為陳冰玉,希望她能像玉一樣,冰清玉潔、潔身自愛。小女兒的到來,給這個家增添了許多的歡聲笑語,夫妻更是視她為掌上明珠。

“玉兒……”陳青書一下學就迫不及待地回家看看他的寶貝女兒。

“爹爹……”一個髒兮兮的小小身影朝著陳青書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來,陳青書將這小小身影攔腰抱起,小玉兒正好將她髒兮兮的小臉在她爹爹的胸前亂蹭,衣服蹭髒了,可是小玉兒清秀的小臉卻幹淨了,看著爹爹胸前的汙漬,小玉兒臉上笑開了花。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小玉兒已經四歲了……陳青書愛憐地看著懷裏的寶貝女兒,用他略有胡渣的下巴蹭著玉兒的小臉,小玉兒別開臉,咯咯地笑了。

“小玉兒,在哪裏弄得這麼髒啊?”陳青書明明看見小玉兒在菜園裏玩泥巴,他的妻子楊細眉在種菜,但他卻佯裝不知,瞬間板起了麵孔,可是聲音裏卻帶著滿滿的寵愛。

“娘在花園裏種菜,小玉兒在幫忙呢!”就算是玩泥巴,那也是在幫忙鬆土嘛!小玉兒的小小腦袋轉的可快了,她才不怕爹爹的麵孔有多嚴肅,因為她知道,爹爹最疼愛她了。

“真的?”陳青書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她,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知女莫若父,她的小心思根本無法瞞住他。

“人家剛剛在玩泥巴……”小玉兒低下頭哽咽道。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因為不到一秒鍾,小玉兒的淚珠就大把大把的落下來。

這下換成陳青書手足無措了……

楊細眉抬起頭,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見一向學生十分敬畏的丈夫竟然連個四歲的女娃都搞不定,微微地笑了,看來小玉兒真是他的克星了。

陳青書雖然寵愛女兒,但是對她的教育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做人要腳踏實地,不怕吃苦不怕累,誠實守信,關心他人……”陳青書一本正經地說教。

“嗯,我記住了,爹爹……“小玉兒雖然平時比較頑皮,但對於這些道理,她還是會牢牢的記在心裏,雖然她一點都聽不懂。

除了做人的道理,陳青書會嚴格要求,對小玉兒知識方麵的傳授他也是一絲不苟。“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在陳青書眼中完全行不通,在小玉兒五歲時,爹爹就帶她到私塾裏聽課,成了私塾裏最小的學生。《四書五經》、《詩經》、《唐詩》等等,小玉兒雖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她卻很努力的記著。看著小玉兒一點點的進步,父親很是安慰。

可是這樣的幸福生活卻不長久,在小玉兒十歲那年,他們村鬧災荒,顆粒無收,村裏人逃的逃、死的死,陳青書一家人走投無路了,便到長安來投奔親戚,一路上陳青書因趕路勞累,竟一病不起,一個月後便撒手人寰,身上帶的盤纏也已經所剩無幾了,原本幸福的家庭如今變得支離破碎。楊細眉強忍著悲痛,帶著小玉兒大街小巷地四處打聽,終於打聽到兄長在衛國公李靖府上做事。

楊細眉他們早年父母雙亡,兄妹倆由年邁的祖母照顧,兄長楊程剛在十五歲那年,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賣身成了李靖的奴仆,妹妹楊細眉在員外家當丫鬟,沒過幾年,祖母也去世了,後來時局動亂,兄妹倆便失去了聯係。幾年後,有人說他們在長安見過楊程剛,但這也隻是聽說而已。

其實楊細眉知道,到長安投靠親戚的機率很渺茫,就像大海撈針一樣,隻是他們別無選擇,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得到老天的眷顧,讓他們兄妹相遇了。

原來楊程剛在十五歲那年賣身當奴仆後,便一直跟著李靖,在隋唐戰役中,他也一直跟隨李靖左右,忠心耿耿,在李靖幫助李世民登上皇位之後,李靖被賜封為衛國公,並賜予他一座府邸,楊程剛便在府上當了管事,李靖跟他名為主仆,實為生死患難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