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白無常驚醒,似做了惡夢,額頭冒著硶硶冷汗。

“小白白,你終於醒了”孟婆坐於床邊,見此,臉上一喜。

“小黑,小黑呢?我要去找小黑”白無常掙紮著起來,卻無奈無力,隻得跌回床板。

一遍又一遍,掙紮著起來,卻又跌倒,直到精疲力竭亦依舊。

“小白白,莫要再折磨自己了,你身體還很虛弱”孟婆的嗓音,竟有絲沙啞。

“孟婆,帶我去找小黑好不好”白無常拽住孟婆的衣袖,祈求般看著她。

“……”孟婆無言,隻神情有些不忍。

“求求你了孟婆,你帶我去找小黑吧”話落,白無常又掙紮著起來,不過稍不注意,就摔倒了床下。

“白無常!黑無常已經灰飛煙滅了!任你如何他都不會回來了!”孟婆對著白無常大吼,須臾,又責備自己,竟將這殘酷的事實又說予她聽。

“不會的不會的,小黑會回來的”白無常痛苦的抱著頭,不斷的催眠著自己。

孟婆歎了一口氣,走上前,抱住白無常,任她在懷裏嚎啕大哭。

“他怎麼能丟下我”

“我還沒跟他說我就是林織夢”

“我還沒跟他說我們其實很久以前就相識了”

“我還沒跟他過夠呢”

“他怎麼能丟下我,怎麼能”

“我的心好痛,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

幾日後

白無常躺於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床幔。

一縷紅煙凝聚成一個身影。

“聽鬼醫說你不願讓他醫治?”冥王走上前,看著白無常。

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仿佛一個瓷娃娃一般,任不得人觸碰。

“……”白無常如死屍一般無動於衷。

“你受傷那一日,他來找過我”

“……”

――

那日黑無常來尋他,渾身戾氣,似要把所過之處都毀滅一般。

“我會將魊捉拿”一入門,便是這句。

“我知你護短,可魊法力強大,不是你一人能捉拿的”

“我很慶幸能遇見她,千百年來我都孑然一身,若不是她,我怕是會孤獨成了性,她於我很重要,我不允許自己再讓她受傷”一提到白無常,黑無常周身的氣場都柔和下來。

冥王自知阻止不了黑無常,“你待如何捉拿魊?”

“我自有安排,他日,你隻需將她照顧好便可”

“我會派予十萬鬼差對抗魊的傀儡,你萬不可衝動”

黑無常無言,退了下去。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黑無常。

他如何也不會想到,黑無常竟會做到這個地步;他如何也不會想到,白無常於黑無常如此重要。

――

“他說他很慶幸能遇見你,若不是你,他會一直孑然一身”

“……”

“他說你於他很重要,他不能再讓你受傷”

“……”

“若不是為了你,他不會如此迫切想將魊鏟除”

聽罷,白無常動了動眼瞼,“我很想他”

“……”冥王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從衣袖裏拿出一枚玉佩,遞給白無常,“這是他一直配在身上的玉佩,即使失憶也未曾拿下,你該是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