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卓青衣在的地方,蕭衍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可是,當卓青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每當這樣想著的時候,蕭衍的心中,就好像是刀割一樣痛。此刻,這樣毫無希望的問題,卻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而且,這是一個讓蕭衍想不到的回答,甚至讓他覺得驚喜不已。
“卓青衣離開了京城,然後帶著家人,到了海外生活。”嶽文軒看著蕭衍淡定的神情,以為蕭衍已經知道,那是一具逼真的屍體而已。所以,也就這麼沒有絲毫顧忌的說了出來,他卻不知道,這些話讓蕭衍的心中,刮起了軒然大波。
“為什麼?”
盡管已經大致猜到,蕭衍的還是覺得問清楚比較好,如果能夠徹底弄明白這件事情,那麼,他的心裏麵起碼也會好上許多。
“當時,你在京城的時候,卓青衣一直幫著你。他幾乎是你身邊最難以對付的人,江湖上的人手,隻要聽說是需要對付他的,多大的價錢,也沒有人接受。而願意接受的,也都是一些新手,沒有絲毫的用處。即便是東廠的番子,在卓青衣的身上,也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最終,劉瑾隻好抓到了卓青衣的親人和妻子,借此脅迫他。”
……
以後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說了,蕭衍明白了前因後果,心中有些輕鬆,也有些空蕩蕩的。卓青衣沒有死,他自然開心,但是卓青衣竟然會是如此的離奇失蹤,卻沒有留下絲毫的音信,終究讓他心中有些難以接受。
盡管,他可以想象的到,卓青衣應當是受到了限製的。
沉默良久,蕭衍低沉的情緒,似乎被一掃而空。他抬起頭,看著西廠的二檔頭嶽文軒,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就不說別的了,我最後想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我可以殺死穀大用,你願意不願意我這麼做?”
嶽文軒聽到此言,猛然抬起了頭,如果是別人這麼問,他一定會認為這是試探。
但是這個人如果是蕭衍的話,那麼他就不太會這麼想了,因為蕭衍可以說是東西兩廠的公敵,根本就不可能和西廠的穀大用合作。西廠的二檔頭,也就是西廠的副手,每一個當副手的人,都有一種想要當上主手的心。
這一點,嶽文軒也不例外,想到穀大用那個白癡,一直被劉瑾死死的壓住,基本上永遠也無法起身,那種憋屈的感覺,讓嶽文軒覺得沉重的難受。
他略一思索,很是直接的說道:“當然願意,隻要你有那個本事。”
蕭衍看著淡定的嶽文軒,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有些別的味道。嶽文軒瞳孔猛然收縮,一股濃鬱的後悔,就在心底蔓延。剛剛的回答,隻是他純粹的表露誠意,但是剛剛說完,他就覺得自己的誠意,表露的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不過是一個臨時的合作夥伴,合作雙利,何必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呢?
一股忌憚的誕生,授人以柄的事情出現,這隻會讓嶽文軒越發的堅定了殺蕭衍的心。嶽文軒輕輕的笑了起來,隻要這句話還在南疆的地域,他就不怕有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輕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明日一早就去那個地方,尋找寶藏。”
蕭衍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嶽文軒離開了房間。
關上了房門,蕭衍的眼睛立即就閉起來了,明日就要去尋找傳說中的寶藏,要說蕭衍不好奇,那真是假的。他真的很想知道,所謂的寶藏,究竟是一些什麼東西?或者說,究竟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夠稱之為寶藏?
“既然你想要卸磨殺驢,那麼,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蕭衍的嘴角掀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的冷芒,讓人不寒而栗。
撕毀盟約,本來就是小人最喜歡的做法,這一點,蕭衍很喜歡做。
因為他的敵人都是小人,那麼,他便不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