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徹頭徹尾的失敗。
一次完全以失敗告終的會麵,卻難以讓小白難受起來,因為這件事情的後果,她真的不在乎。隻是,看著姐夫那曾經挺拔,似乎永遠也不會彎下的身子,在這個時候,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張力。
那張永遠都似乎不知道痛苦的臉上,遍布著疲憊的神色,她的心忍不住緊了緊。
陳泰來在剛剛的會話中,並沒有說過什麼了不起的話,從頭至尾,說的就是一個叫做慕容巧的女孩子。小丫頭知道,自己的姐姐一定不會在姐夫的心中,擁有那麼強的地位。至於她自己,那就更不用說了。
心疼。
羨慕。
一種複雜難明的味道,在這個南疆小魔女的心中,開始發酵了起來。少女的心思,最是奇特,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會出現一種意想不到的變化。
她沒有安慰蕭衍,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蕭衍,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姐夫。
姐夫和別的女人的感情,她該如何向父親說起呢?
小丫頭的煩惱,並沒有讓蕭衍覺察到,因為蕭衍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亂套了。他曾級被很多人威脅過,但是這一次,蕭衍沒有絲毫的把握。因為,這一次的人,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西廠。
不要說是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即便是自己的生命安危,他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如果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他一定選擇切腹自盡,但是他知道,西廠的宗旨一向是********。換句話說起來,那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身邊的所有朋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而卓青衣也將死的毫無價值。
一個懦弱的人,不值得被人幫助。
蕭衍不想當一個讓步的人,即便對方用慕容巧威脅他,他相信慕容巧的能力,剛剛隻是被陳泰來拿住了。麵對自己在乎的東西,一個人的理智,往往會被自己的情況所控製。這並不丟人,但是卻很要命。
如果說,在蕭衍沒有表現的這麼差勁的情況下,慕容巧未必會有太大的危險。慕容家畢竟是一個龐然大物,蕭衍曾經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也許,在這個大明朝,慕容家並不能夠和西廠分庭抗禮,但是西廠也絕對不可能一手遮天。
慕容巧畢竟是慕容家的人,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並不是西廠一把手的陳泰來,不可能對他動手。
但是,此時此刻的慕容巧,是真的危險的。
蕭衍停在了行走的路上,他並沒有做出絲毫的準備,更沒有任何的動作。因為,這個時候他的腦子在動,他想到了一個極為有利的消息。從天機閣掌控的消息來看,似乎,現在黑虎山上麵,有著兩種聲音。
一種自然是山主衛元魁的,而另一種聲音,卻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鐵劍書生廖疏狂。
那個瘋子一樣的劍客,擁有著和卓青衣一樣的魔性,因為兩個人有些類似的性格,對於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蕭衍的心中有著莫名的好感。他笑了笑,朝著遠方,開始大步流星的走著,他要去找霓裳。
天機閣固然是一個中立的勢力,但是卻隻和一種勢力是天然的敵人,這種勢力,便是這個帝國。
天機閣不可能插手幫派之間的事情,但是,蕭衍卻一定要這些人出手。因為他手上的力量,實在是過於薄弱,白霧部之內的人手,他未必可以調用的了。更何況,這些人不可靠,而天機閣不一樣。
這個以神秘著稱的組織,最令人歎服的,就是那種訓練人手的能力。
越是秘密的組織,保守秘密的能力就越強,至於他們的能力?蕭衍並不懷疑,可以在朝廷的打壓下,幾百年來都保持存在,而且依舊可以說消息領頭的勢力,能力如何?
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看著這間肮髒的會所,蕭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那個叫做霓裳的女孩子,似乎在這個地方,擁有著和曾經完全不一樣的性格。那個時候的是真性情?還是這個時候的更自然?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