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看著外麵的風雨,身邊的燭光也開始搖晃。
桌子上麵已經有了一把利刃,這是老方送來的,今天晚上,蕭衍並不想去黑風寨。那個地方人太多,高手太強,而且比較遠。在這秋雨彌漫的晚上,他比較喜歡在這城市裏麵打轉。
黑風寨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寨子,它是一方極為強橫的勢力,至少在清水鎮是這樣的。
清水鎮的一半賭坊,都有著黑風寨的股份,清水鎮的大部分青樓,都是黑風寨一手辦理,清水鎮的大部分錢財,都需要經過黑風寨的手。它是真正的土皇帝,天子設立在這裏的衙門,就是聾子的耳朵,毫無用處。
蕭衍手裏的短刀很鋒利,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報寶刀,他也許可以用自己的拳頭,但是,那難免有些仁慈。一拳就打死人了,那怎麼行呢?一點都不血腥,一點都不殘忍,他更加喜歡殘忍的殺人,殺惡人。
一個來自人間的惡魔,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肆無忌憚的行走著。
他的手中雖然有著利刃,但是心中卻充滿了濃鬱的善意,他想要解救這個城市的人,更想要讓黑風寨早日灰飛煙滅。
人們說過,很多大勢力,就像是戲台。
而戲台是需要台柱子的,台柱子一般是看不見,摸不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但是,當台柱子倒下的那一刻,戲台也就倒了。蕭衍這個時候,就是要去拆黑風寨的台柱子,釜底抽薪說的就是這兒。
可是,在這個時候,黑風寨的當家人,還以為有人會光明正大的前去挑戰。
當然,如果是別的部落的人,也許會這麼幹,因為苗人大都比較直爽。
但是蕭衍已經不是曾經的少年,經曆過血與淚的折磨,他早就成為了一個讓人不敢小覷的勇士。一個有勇有謀的勇士,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會不顧一切衝在前麵的,那是不明智的選擇。
青樓。
這是一家很大的青樓,在清水鎮,這一家的生意最好,裏麵的姑娘最得勁。但是,這一夜,卻似乎有了一種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持著利刃的人,帶著一股滔天的殺意,朝著這個地方無聲的走來。
沒有人不怕死,但是他殺人無聲無息,樓子裏麵的人,大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幾個大茶壺,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
刀快,甚至無法讓這些人感覺到恐懼,但是當老鴇出現在蕭衍手中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了一個人棍。四肢被砍斷,一身流油的肥水,正在那裏痛苦不堪的滾動著。
蕭衍並不覺得這殘忍,這隻是利息,這個樓子裏麵的姑娘,還在那裏陪客。
蕭衍並沒有做什麼,他隻是寫了幾個字:你們自由了,誰敢再囚禁你們,誰就需要死。至於那些瞞著老婆來玩的,以後最好不要來了,否則,下一次死的也許就是你們。
這並不是獨一無二的,這一天晚上,清水縣的青樓,幾乎都被屠戮一空了。
除了極少的幸存者之外,幾乎全部都死了,這一幕,讓很多人不敢相信。施向文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義憤填膺,而是無助的揮了揮手。這一幕,讓縣丞和主薄都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