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層虎皮，對於卓青衣來說，等於沒有。
即便是朱厚照站在那裏，卓青衣也必然不會低頭，更何況是一個巡察使了。
聽到了卓青衣的話，蕭衍的臉色有些微微變了，吳經雖然被擒，但是卻是轟動京城的大事情。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多人遭受無妄之災，這並不是蕭衍想要的結果。
他本來就是為了伸張正義，當然，也摻雜了自己的私心。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來打壓一下八虎的氣焰，讓劉瑾不敢繼續囂張。但是京都的平民百信，卻可能會因為他的舉動，遭受滅頂之災。
他自然很想要站出來，很假光棍的說一句，吳經是自己弄死的。
但是這樣依賴，就有些二了，不但二，而且即便是皇上有意袒護，他也難逃一死。
京都是執法的地方，沒有上諭，沒有證據，便將皇上身邊的人抓起來。更是打殺了幾十條人命，這幾十條人命，皇上不會放在眼裏。
但是這是打了臉，打了皇上的臉，打了他朱厚照的臉。
王守仁一代聖人，在朱厚照的麵前，還不是要靠邊站？為什麼，人家是天子，即便你立了戰功。還要把俘虜的反王放回去，再讓朱厚照無中生有的再來一次禦駕親征。
為毛？
因為他朱厚照要臉，不想讓王守仁搶奪了他的風頭，蕭衍不是第一次打他的臉了，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打朱厚照的臉，那是在揚州，他打了毛峰，讓毛峰生不如死。但是這在朱厚照看來，是有性格，底下人什麼德行，他朱厚照天賦異稟，自然有些明白。
知道蕭衍也是自保之舉，打了毛峰，雖然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是君明臣直，他也是一個年輕人，更何況，蕭衍更加年輕。於是他便對蕭衍有了一些欣賞的感覺，但是這種欣賞，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質。
比如此刻，即便吳經讓朱厚照恨不能立即砍死，但是卻也要顧及自己的麵子。
無論是蒙蔽，還是對旁邊人的放縱，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難以掩飾的汙點。而蕭衍沒有證據，便收拾了吳經，更是狠狠的打了朱厚照的臉。
蕭衍自然不想成為千古罪人，連累一些百姓遭受無妄之災，但是他卻也不是傳說中的佛陀，能夠割肉喂鷹。
那個傳說，蕭衍一直不甚認同，鷹是吃肉的。
即便不吃這隻鳥，總要吃下一隻鳥，你喂飽了它，它便會在有生之年，吃更多的肉，殺更多的性命。
佛陀是假慈悲？或是真仁義？
這點對蕭衍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死。
那麼便要堵一個人的嘴，還要讓這張嘴為自己說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瑾。
沒錯，就是那想要吃了蕭衍的劉瑾，隻有劉瑾，才能說這樣的話。
但是蕭衍憑什麼讓劉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