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臉紅脖子粗,但是卻並不曾膽怯,愣是瞪著蕭衍,“我說了又如何?你做得,我卻說不得嗎?”
蕭衍瞪著柳清風,柳清風瞪著蕭衍,兩個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漸漸的,柳清風有些喘不上起來,開始翻起了白眼。蕭衍並不曾退縮,但是卻不想為了意氣之爭,殺死這個可以說是和自己誌同道合,但是卻在某些事情上,硬的跟榆木疙瘩一樣的大叔。
鬆開了手,蕭衍有些憤怒的吐出了一口氣,柳清風急促的呼吸了一會,然後依舊怒目瞪視著蕭衍。
“若不是你身負重任,柳某絕不與你這等傷風敗俗之輩,共處這青天之下。哼,順天府兵馬,任你調動。這是我的令牌,見令牌如見我。告辭。”將一枚令牌摔下,柳清風就負手離去,這三十多歲的大叔,還真有性格。
看著柳清風的背影,蕭衍憤怒的神色,慢慢變得怪異,最終消失無蹤。
“神經病,老子幹什麼,關你毛事?”這樣嘀咕了一句,蕭衍拿起了那枚令牌,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第一次見到皇帝陛下的時候,他雖然說讓自己去查,但是卻沒有明旨,更沒有真正的意義。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這一次真的有動靜了,蕭衍真的有了權力了,他的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歡喜。慕容巧布下這一次的局麵,一定是早就洞悉了覺遠和尚脅迫了自己,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不然的話,這便是將自己推到一個得罪群臣的位置上了,他不相信,慕容巧竟然是來害自己的。
這些念頭閃過,蕭衍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覺遠和尚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既然慕容巧可以知道覺遠和尚對自己的安排,那麼這一次的風雨,定然會留下一定的痕跡。
而這些痕跡,隻要覺遠和尚想要查,一定可以查出來的。
但是因為一點,蕭衍並不太擔心,畢竟覺遠和尚的初衷,和現在京都的動蕩差別不大。至於蕭衍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麵,覺遠和尚顯然並不想插手,所以,現在便是最好的破局時間。覺遠的偶像是什麼人?
道衍。
道衍是什麼人,那是一代奇才,胸中計謀萬千。能夠將朱棣推上皇位,他起到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覺遠和尚卻想要超越道衍。那麼他的心中,一定有了另一番打算,如今天子並無子嗣,可謂是後繼無人。
這與當年建文帝的情景不一樣,當時的朱棣,隻能夠硬來。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九死一生。
而想要成功的超越道衍,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了,所謂上兵伐謀。他們是想要兵不血刃的拿到這個天子之位啊。
朱厚照可謂是英年早逝,難道,這其中還有一隻黑手嗎?
嘉靖皇帝,真的是那麼輕鬆就登上皇位的嗎?
一股欲來的風雨,讓蕭衍感覺渾身發冷,寒徹骨髓。自古以來,帝王之位,便充斥著種種血腥。而嘉靖皇帝登位,卻好像是中彩一樣,且那麼的強勢。
這不正常,更不科學,蕭衍知道,這下子糟了。覺遠要做什麼,他都不能夠讓覺遠得逞,所謂狡兔死,走狗亨。
當天下都是覺遠的,那麼,沒有了用處的蕭衍,必然成為棄子。
棄子,除死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