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破開重圍,到了那紈絝公子的近前,那紈絝公子帥氣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早先的淡定。
“你,你不能殺我,我爹是許泰,是許泰……”
“噗。”
蕭衍丟掉了那二具屍體,雙掌朝著此人的腦袋拍去,腦漿血液四濺。這樣血腥的一幕,讓那些敢勇營的將士看得心寒,有些咽了口唾液,不敢說話。
即便是圍剿的步伐,也停止了。
蕭衍看著那紈絝公子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麻痹,最討厭滿嘴你爹是李剛的,幹。
他轉過身,看著敢勇營的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笑的還是那麼燦爛。
“不過是一個垃圾而已,諸位,你們應當是去戰場上殺敵浴血,而不是來我這裏找死。我不想殺人,但是你們這些人怕是留不下我,真要動手,你們必然全滅。還是把這件事情上報刑部吧,許泰不過一個統領,再受寵信,難道還敢擅權不成嗎?”
說完了這些話,蕭衍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他的血腳印很滲人,但是卻無人敢去深究。
人,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敢做,有些事情不敢做。但是那些不敢做的事情,未必是不想做的事情,扶老太太起來,其實不是多麼難做的事情。隻要能夠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不怕老太太反咬一口,她敢咬,崩碎她一嘴牙。
許泰。
此人深不可測,內裏關係深厚,六部之中有他的故舊,朝堂之上,有他的徒子徒孫。但是,蕭衍不在乎,他現在的處境很糟糕。唯有弄出一個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場的亂局,才是上策。
在這大明天朝,即便局勢再如何混亂,也不過是天子一言而定罷了。
“你怎麼跟上來了?”
蕭衍看了看身後跟著的這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此人便是蔡樂。但是他這句話說完,他沒有聽到回音,於是他笑了。沒錯,他笑的很好看,因為這事情讓他很開心。
他在京都無人,如果在鎮撫司有些眼線,自然可以事半功倍。錦衣衛指揮使並不是全心攀附劉瑾,劉瑾畢竟是宦官,權勢未必有表麵上那麼穩固。錦衣衛不過虛與委蛇而已,這樣的攀附,能夠有多大的威脅?
如果不出意外,鎮撫司部分人甚至會暗中幫助蕭衍,因為蔡樂也是一個千戶。在鎮撫司之中,也算得上位高權重,更要緊的是,蔡樂相信蕭衍勝過相信劉瑾。
很多時候,即便是壞人也會相信好人,不會去相信更壞的人。因為壞人做壞事多了,難免心虛,隻有好人才不會做出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壞人就是比好人占便宜。
因為好人有底線,而壞人的底線一降再降,直到沒有。
沒有底線的壞人,讓人畏懼,沒有底線的女人,讓人心痛乃至厭惡。而有底線的人,則會遭受磕磕碰碰,這便是古人所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是,不能因為這樣,我們就不去做好人。
好人,終究是好的,老去,無法撥弄風雨的時候,至少不會被冤魂索命,被噩夢攪得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