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並未行禮，劉瑾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朱厚照製止了。朱厚照早就知道蕭衍極為年輕，但是卻沒有想到，有這麼年輕，他笑了笑。上前拍了拍蕭衍的肩膀，不知怎麼的，也有了幾分親近之意。
“蕭衍，你這個人事情做得不錯，覺遠大師也跟我說了，你曾經似乎還是朝廷欽犯吧，這是怎麼回事？”
朱厚照的話，讓蕭衍沒有想到，他抬起了頭看著朱厚照。朱厚照是一個貪圖女色的人？這其實讓蕭衍很是不理解，因為他是天子。天子的後宮有多少人？天子想要什麼樣的美女，大臣們不會進獻？
朱厚照沒有子嗣，這一點，其實是最讓人熱衷傳聞的。
但是，不要忘記他的身份，有幾個女人不願意嫁給朱厚照？更何況，他曾經還是一位大戰蒙古小王子的英傑，英雄和地位，他占據到了頂峰。
他是真正的白馬天子，犯得著搶奪民女嗎？
看了看覺遠，蕭衍覺得自己可能被此人算計了，他的心中一淩，卻不敢和覺遠說些什麼。
“當年，微臣的心上人被官兵擄走，說是要進獻天子。微臣一怒之下，與那些被搶走妻妹的人合謀，劫走了那些女子。被定為欽犯，遭受錦衣衛的追捕，亡命天涯。”
蕭衍聲音低沉，但是他猛然間抬起了頭，瞪著朱厚照。“可是我等何錯之有？妻子妹妹被人無聲搶走，難道我們不應設法營救嗎？若是大明男兒都是縮頭烏龜，窩囊廢，誰來保家衛國？誰來捍衛疆土？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是您下的令嗎？”
不得不說，蕭衍眼睛通紅，瞪著天子的舉動，便是覺遠也被嚇了一跳。
但是他沒有阻止，他覺得糟了，如果是正常的天子，想來，此刻的蕭衍已經被下令處斬了。可是朱厚照不是一般的天子，他是一個英明君主，而且，他沒有子嗣。所以，這讓民間之人，肆無忌憚的造出了很多謠言。
朱厚照是天子，他想要民女，大可以明目張膽的舉行一場選秀。他敢於打破祖製，微服私訪，敢去打仗殺敵。這種傳宗接代的正統事兒，他不敢做？
“我說不是，你信嗎？”
朱厚照的眼神，有些淡淡的憂傷，他看著一旁的劉瑾，心中卻有些難受。他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但是卻也是一個很痛苦的人，他身居大明最尊貴的帝王之位，卻成為沒有子嗣的不孝之人。
如果真的是早年縱欲過度，沒有子嗣，怕是八虎全都會被他遷怒處斬了。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我信。”
蕭衍不可能質疑朱厚照，因為他很欣賞朱厚照，對於史書上的話，蕭衍其實不相信的。與蒙古小王子大戰，四五萬人對戰五六萬人，斬敵十六七，自己的兵士則死了五十餘人。
這等事跡，被稱之為朱厚照此生的輝煌時刻，這事情是真的？
殺了十六七人，自己死了五十餘人，死者多於對方三倍，還叫大勝？並且就這種戰績，還能夠讓韃子戰神，蒙古小王子，終生不敢入侵？這可能嗎？眾所周知，明史乃是清廷所書，那麼這事情就很不靠譜了。
十六七，應該中間加一個字：之。
“皇上乃是英明之主，天下女子莫不傾慕，誰家女子不願嫁？隻要皇上發一句話，自然有那無數紅妝自來。隻是，此等事情，應當是皇上身邊親近的人所言。皇上應當知道，八虎吧。劉瑾，劉公公，可就是八虎之首，剛剛還和微臣玩了一場遊戲，說是要為皇上助興。”
蕭衍的話，讓劉瑾臉上抽搐了幾下，然後強顏笑了笑。
朱厚照沒有追究，劉瑾擅權，他早就知道。
但是自己家的狗，能這麼威風，對於他來說，也是很有麵子的事情。再說，一些狗奴才，又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大事。隻是，被人拿住隱疾擅為，他不得不怒了。
“你去查。”
就隻有這麼一句話，門外的屍體，劉瑾的過失，都沒有任何詢問。不得不說，天子對天下可沒這麼愛護，對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