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出來的時候,比進去的時候速度要快多了,那一臉的傲慢,已經全部變成了謙和。隻是屠婆被留在了外麵,屠婆在外麵靜靜的等著,她並沒有發現,這府邸四周的氣氛已經完全不對了。很快的,屠婆發現了不對,但是還沒有喊出來,她已經被十幾人圍住了,都是高手。
當已經成為屍體的屠婆,被抬進了巡撫府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發現。屠婆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睜著,她不能相信這世界這麼黑暗,她是韓家的人,即便是巡撫又如何?敢動她嗎?
她唯一沒有搞清楚的就是,無論她是誰的人,她隻是一條狗。很少有人會為了一條狗,去找人拚命的。更何況,打死狗的人,是一名二品大員。
再者說了,也許是這狗的主人用它不太順手,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她的死活,沒有人會放在心上,即便是惜雪也是如此。因為在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屠婆死定了,但是她沒有阻止她跟來的能力,也沒有阻止她來送死的意思。
看著眼前的這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惜雪的心情很唏噓,也有些感懷。沒錯,眼前這個威嚴而又滄桑的中年人,便是江蘇省的巡撫,朝廷二品大員,同時也是她惜雪的師兄。隻是讓惜雪一直難以釋懷的是,當初父親遇難的時候,師兄就像是一個鵪鶉一樣。死死地縮在窩裏麵,連一封奏折都沒有寫過,一句應該說的話,也沒有說過。
惜雪不是傻瓜,她很聰明,她知道師兄對她好。當初父親被殺,女眷被送入教坊司,她惜雪眼看就要逃不過被侮辱的命運。是師兄幫忙,才逃過一劫。隻是教坊司就是教坊司,當師兄想要為她們贖身的時候,卻被莫名其妙的阻止了。母親憂思成疾,駕鶴西去,而她雖然在師兄有限的照顧下,不曾被辱。卻幾經周折,終於是到了連師兄都影響不了的地方,沒有了自由和選擇。
“師兄,三年沒見,你憔悴了很多,頭發都白了。”惜雪說出了這句話,臉上已經流出了淡淡的清淚,看著師兄內疚的眼神和滄桑的麵貌。她對師兄當初沉默的憤恨,竟然漸漸淡了許多,她又何嚐不知?天子動了真怒,師兄前去勸諫,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隻是很多時候,能想明白和真的明白,差別真的好大。
江紹遠看著惜雪,儒雅的麵孔上,努力的浮現了一抹溺愛的笑容。這是師傅唯一的一點骨血,他竟然都不能照顧好,真是可悲。身為堂堂一省大員,竟然做不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很可悲,“你受苦了,都是師兄無能啊。”
江紹遠的樣子,讓惜雪心裏也很難受,她忽然間委屈的哭了起來。江紹遠看到這一幕,焦頭爛額,也心痛自責無比。“師兄,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
看她哭得花枝亂顫,容顏愁苦,江紹遠沒有絲毫猶豫,臉上的神情很堅定,“我一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