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在後堂響起,讓蕭衍一陣陣的毛骨悚然,但是施向文可不怎麼想。他來到這富得流油的廣陵縣之後,可謂是處處碰壁,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有一堆人來送禮,送銀子。
這些人幾乎都被他義正言辭的訓導了一番,他還曾經為此津津自樂,認為自己抵抗住了世俗的誘、惑,在後宅裏麵對自己的娘子很是得意了一番。可是自那以後,再也沒有送禮的人出現了,倒是因為各項亂得像狗草一樣的事情,把他弄得個神魂顛倒,手忙腳亂。
要不是從典吏那狡黠的眼神裏麵看出來了一絲變化,再加上夫人去廟裏上香的時候,聽到過一些風聲,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什麼仕途艱險,都是放狗屁,這純粹是那些家夥見行賄不行,就想把他架空了。但是施向文乃是兩榜進士出身,有著一堆一堆的同年,那些同年們雖然並不如何位高權重,但是卻有幾位在各部衙門之中,擔任著不可或缺的職務,雖說未必能說上什麼話,但是起碼還是能夠起點作用的。
他一紙書信上京城,本來以為好日子將要來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兩位是禦史的同年,隻是風聞奏事而已,就立馬被撤職。至於其他各司的,更是心驚不已,這事情也就這麼算了。
隻是很快的,三年尚未到期,沒想到便遇到了連年未遇的旱災、水災。
他本來想要得過且過的熬過這幾年,托恩師調離這個地方,但是遇到這事情,他自認為責無旁貸。結果就是他與這些官僚集團的鬥爭,以他的完敗落幕,他以前隻不過是一個管不了大事的知縣,現在則完全被全體下屬無視了。
長久以來的壓抑,讓他一封書信告上京師,更是寫了一封奏折,彈劾了揚州府知府,廣陵縣主薄、典吏在內的十七人。這封奏折自然沒有上達天聽,被他的恩師攔截了下來,同時給他書信,讓他切莫擔心,馬上就會有人前去幫他。
人真的來了,還是這麼一個出場這麼出彩的家夥,施向文簡直快樂瘋了。就著夫人整治的兩個素菜,一個豬耳朵,兩個人就喝起了小酒。沒過多久,施縣令就在自言自語之中,興奮著倒入了夢鄉。
蕭衍目瞪口呆,這家夥不至於吧?
……
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蕭衍發現,他比起施縣令還要悲劇。因為房間裏有人了,還是一個女的,他的酒量也隻是一般,當蕭衍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感覺到身邊有人的時候,差點沒被嚇出心髒病來。
從床上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蕭衍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發現這姑娘就是那個婢女,惜雪。
“你這是幹什麼?”看著被褥下麵麵紅如桃色的惜雪,蕭衍的臉色並不好看,他發現這女孩也很恐懼。但是對於她自己做的這種事情,卻似乎當做了理所應當,這難免讓蕭衍起了疑心。
“大人,婢子為您暖床,還請大人就寢。”惜雪的心裏很坎坷,她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命運,但是看到蕭衍這副申神情,她發現自己有可能賭對了。她緩緩起床,整個動作,透露著不同於一般侍女的高貴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