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唇邊漾開,他懶懶說道,“差點!”

南宮雪瞧著他那慵懶的樣子,好似一點也不想念她的樣子。既然醒著,能說話,卻不給她打個電話,平白令她擔憂悲傷了這麼多日子。

“嚴栩赫,你清醒著,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還用這種幼稚的方法試探我,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一股火,慢慢地從胸臆間燒了起來,南宮雪一抹眼淚,忿忿說道。

推開他的雙臂,企圖躲開。

“老婆!”嚴栩赫伸手,扯住了南宮雪的衣角。

“放開我!你不是給了我一張離婚協議書嗎?我現在就去簽了它!”南宮雪用力一掙。

嚴栩赫拉她不住,忍不住捂住胸口,吃痛地悶哼一聲。

“你怎麼了?”南宮雪乍然想起了他的傷,之前冥洛說過他凶多吉少,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傷,剛才是氣憤不過,竟是忽略了這件事。

南宮雪俯下身子,去查看他的胸口,心痛地問道,“你的傷勢一定很嚴重,是不是?還沒好?是哪裏受傷了?”

嚴栩赫定定凝視著南宮雪,搖了搖頭,緩緩抬起手,去觸摸她的臉蛋。

“我沒事,老婆!”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都是怎麼過來的!”南宮雪扭過頭,生氣地說道。

“老婆,你既要照顧我生病的父親,還要照顧我年幼的女兒,而我卻躺在這裏,幫不上忙……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後來又聽說……夏逸辰為救你……我知道他還愛著你,我也擔心你的心裏放不下他……”嚴栩赫低低地,小心翼翼地說道。

南宮雪微微鬆了口氣之後,卻是明白過來,嚴栩赫是在怕她回到夏逸辰的身邊嗎?

“嚴栩赫,我和夏逸辰已經結束了,即使我和你沒有登記結婚,我也不會選擇他。他是救過我,還因為我而失去一條腿,我很心痛,但愛情和恩情從來不是可以兌換的。”南宮雪看著嚴栩赫,認真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嚴栩赫的一顆心不由收緊,一雙黑眸灼灼地凝視著南宮雪,她的那句愛情和恩情從來不是可以兌換的是不是說明她的愛情隻屬於他!

扣緊的手被狠狠一拉,南宮雪的身子就跌入了大床上,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翼裏,久遠到懷念。

“老婆,我愛你!”聲音低啞,如同梵音敲入了僧人的耳鼓,渡她羽化飛仙,柔軟的唇,吻去了她臉頰的淚痕,一寸,一寸,軟化進了心裏。

如此之人,如何放手,如此摯愛,何其情深。

半年後,B市郊的一座兩層別墅裏,一個老婦人,正係著圍裙在一樓的廚房裏忙碌著,這半年來,趙曼明顯的蒼老了許多,夏逸辰因身帶殘疾,不得不辭去市長一職,而那個海歸的博士後準新娘還不等夏逸辰出院,就轉身投入到一個中年富商的懷抱。

趙曼做好晚餐,看了看一樓的書房門,眼底裏微微的閃過了一抹無奈和苦澀。

一道聲音打破了她微微發怔的表情。

“逸辰今天又沒出書房?”夏澤海看著書房關緊的門,又看著搓著雙手的趙曼,糾結的詢問著。

“老夏,我覺得應該給兒子看一下心理醫生,或者找到症結,對症下藥,如果不根治他的心病,即使他出了書房的門,也沒有什麼用!”

趙曼眼眶一紅,冷靜認真的分析著。

夏澤海不由歎息了一聲。

一樓的書房裏,書桌前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唇角微微抿緊,目光淡漠,似是沒有知覺一般,他看著電腦,已經發怔了許久。

電腦上傳達著最新的消息:法國巴黎,一場盛大的婚禮正如期進行,美麗非凡的新娘披著潔白的婚紗,在眾多賓客的見證下,緩緩地踏上紅地毯,前方,高貴俊美的新郎正深情地凝視著他的新娘,畫麵上出現一個笑得春暖花開的七歲女花童,還有冥洛、羅修、羅西……就連南宮睿也出現在畫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