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嚴栩赫再次提出,冷風撇了撇嘴角,“赫,你又不是沒聽醫生囑咐過……”
“我要回去……”嚴栩赫大聲打斷對方的話,覺得不夠,決然起身,掀開被子,“啊……”身子像是被刀剮過一般,每一處都狠狠地,火辣辣地疼痛著。
“赫,你……別嚇我……”冷風將他按在床上,心裏開始叫苦不迭,真後悔告訴他父親的噩耗。
疼痛讓嚴栩赫的俊臉變得一片煞白,他咬緊牙關悶吼道,“滾……”話沒說完,就一頭栽在冷風的身上。
“赫……”冷風忙著按鈴。
窗外,雷聲閃電大作,轟隆隆的,緊接著千絲萬縷的雨線沙沙織在天地間。
嚴東平的喪事應他本人生前的要求,比較簡單和低調!盡管如此,也都是雷子夜和羅修一手操辦的,因為南宮雪走路感覺腳下像是踩了浮雲一般,崩潰的神經讓她無力思考其它的事情。
當南宮雪親手捧著嚴東平的骨灰盒走出殯儀館,準備上車,去墓地安葬時,朦朧的視線裏出現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她沒想到夏逸辰會來,他好像消瘦憔悴了許多,過不了多久就是他大喜之日,準新郎應該容光煥發,眉目飛揚才對,怎麼他好像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南宮雪以為那隻是自己的錯覺,也沒多想。
因為夏澤海在外地參加學術研討會,無法回來參加嚴東平的葬禮,便特意吩咐兒子前來。之前,趙曼說什麼也不讓兒子來,說什麼馬上就要結婚,還來參加什麼葬禮,晦氣。
可夏逸辰卻不以為然,他說身為一個共產黨員,還是一市之長,不應該有那麼多的封建迷信,他堅持要來,其實,他的內心是渴望見到某個人,
嚴東平從生病到火化,身為親生兒子的嚴栩赫卻一直沒有露麵,媒體開始眾說紛紜,夏逸辰更是有了一種飄渺的想法……他知道這不現實,也不可能,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因而,他時不時用一種心疼和焦灼的目光看著南宮雪,眸底帶著無盡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太自私,和有著極度的占有欲,她也不會離開自己,更不會陷入現在這般境地。
看著她形銷骨立的身影,看著她黑色外衣的衣擺被風吹鼓了起來,衣襟飄飛,整個人單薄得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夏逸辰很想走過去,抓住她,但是雙腿就像灌注了鉛砣似地,邁不開步伐,雙手攏在褲兜裏,緊緊握成了拳,短短的指甲在掌心裏似乎要摳出血。
殯儀館前的道路有點狹窄,加上有幾家辦喪事的,來來往往的車很多,人員比較擁擠,道路一時有些堵塞,南宮雪抱著嚴東平的骨灰盒要步行一段路程才能上車。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也就沒有誰會注意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正詭異地駛過來,在離南宮雪隻有十來米的距離時,那車陡然提速,像一匹脫韁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