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津的輟學者(2 / 2)

除了金錢,拿到獎學金還可以享有三項引人注目的特權:被授予一件特別長的長袍,在教堂中有一個前排座位,以及在晚餐前用拉丁文吟誦謝禱文。教師們費盡心機地對奧格威進行個別指導,希望有一天他能成為一位大學教師。兩位準副院長,麥斯特曼和麥克卡蘭,竭盡全力教他曆史;帕特裏克·戈頓·沃克,後來的外交大臣,以及諾威爾·麥爾斯、羅素則盡心盡力地教他化學,但是考試的時候,原本是要求分析化合物,但是奧格威卻因為繼承了母親什麼都用鼻子嗅的習慣,因而犯了錯誤,那東西的氣味實在是太濃烈了,奧格威被熏得往後就倒,失去了知覺。來自坎那的約翰·羅思·坎貝爾試著教他蓋爾語。然而,奧格威在牛津的表現卻令人失望。哮喘病讓奧格威徹夜難眠,他早上可以打網球,下午可以騎馬,每天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飯,但是白天上課的時候,他永遠昏沉沉的,隻要考試,他一定不及格。他太向往學校之外的生活,對學業沒有興趣,對所有的科目都冥頑不靈。也許是因為自己對學業的耐心有限,奧格威開始對謀生又充滿熱望,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隻要有考試,奧格威就一定不及格。

人總是很快就忘記生命中不快樂的時光,在牛津的那兩年,奧格威現在能回想起來的隻有最快樂的七件事:

·與桑迪·林賽的客人一起在貝利爾學院的高腳桌邊吃晚飯。林賽是個了不起的人,當時他是貝利爾學院的院長。

·靠著從一個靈媒那兒得來的神秘啟示,賽馬時把賭注押在歐本上,果然贏了20英鎊。

·加入聖奧爾本與聖瑟吉斯學會,這個學會的目的是在布卡科夫神父的領導下,使英國國教與俄國東正教聯合起來。

·馬布羅公爵60大壽時,在布蘭漢宮參加勇敢的瘋子傑克·希利將軍組織的狂歡歡宴。

·擔任白玫瑰協會的主席,這個協會的目的是幫斯圖亞

特王朝複辟。

·被充滿誘人的少女風情的愛斯特夫人說服,戒酒三個星期。

·遠征倫敦,參觀貝利福蝙蝠,然後搭乘最後一班火車回到牛津。那種蝙蝠以飛天特技師的名聲享譽天下。

天資聰慧的奧格威,父母對他期望很高,但是,使人無法理解的是,聰明的奧格威無法通過考試。不論奧格威多麼努力,不管教師同學多麼為他著急,他的考試成績還是低得嚇人。最後,他被“封殺出局”——無可奈何地退學了。奧格威把在牛津的日子稱作“不快樂的時光”,這段生活導致他日後成為填鴨式教育的積極反對者。

許多年後,當人們問及此事時,他說:“任何學生如果發生這種事都很不幸,但對一名傑出的牛津學生而言,這真有如晴天霹靂。”

什麼原因呢?他說:“我自己也很想知道。一直到今天,我還是百思不解。”

就這樣,一名傑出的“學者”被迫離開了學校。剛走出牛津,奧格威非常痛苦,他無法麵對人們奇怪的目光。他不願意回到家鄉,不願意留在倫敦,甚至沒法在英國再待下去。

作為逃避,他匆匆地離開英國,踏上法蘭西的土地。再也不願靠近學校,他走進了廚房,成了一名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