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1 / 2)

這是帝國中心再正常不過的一天,盡管,帝王翹家至今未歸,中宮嫡出的殿下上行下效緊隨其後,第六殿下偷懶,第七殿下失蹤。

一會兒的功夫,中宮娘娘的女官,金鑾殿裏的大人,來的人盡是在負責皇宮內務的管理所哭訴了遍,鬧得裏裏外外的大小太監不勝其煩,隔一會便有小太監進來哀聲勸道:“公公行行好吧,哭的小的頭都疼了!”

當然啦,主子翹家,奴才遭殃!這一大一小一溜,不僅僅是前朝著急,就連遠在涯角修行的長老都快按耐不住了。雖說元和帝君此人畫風清奇不同於曆朝帝王般癡情不二,且為人懶散,喜好美色,不學無術……等等,細細說來他家陛下似乎沒什麼優點。作為軒轅皇族忠誠的奴仆,付海給陛下找了一個優點。

陛下切開全黑,為人浪蕩,可是他生的,啊呸!是膝下子女放眼曆朝曆代,無論是是哪位帝君都比不上的數量之多啊!

哪怕,三子三女外加一位郡主殿下的人數,對於雲涯帝國來說還是人丁不足,但這也能讓那些三朝老臣欣慰萬分了。【陛下可以亂跑,但幾位殿下不能亂跑。】當初的帝師這樣說道。盡管後來的第一,第七殿下還是跑掉了,但凡朝臣,還是以這句話為準則的。帝國的未來若靠陛下,那隻能是暗無天日。

現在隻有靠殿下們頂缸,就算第一殿下外出揍北邊的那群挨千刀的,第六殿下身子弱患有宿疾,第七殿下趁亂開溜,第八殿下剛剛十六玩心甚重。唯二尚能理政的兩位殿下,太子殿下脫離單身許久,比起理政,更喜歡和太子妃殿下一起待著。

以至於單身的郡主殿下至今包攬能堆上天政務,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遲早有一天,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的郡主殿下會提刀削了這群坑人殿下。所以陛下就成了郡主殿下的發泄渠道。

太監總管付海付大公公不覺得吵的心煩,反而心情頗好的一甩雪白的拂塵,眉飛色舞的想到:“作吧!使勁的亂整吧!總而言之,陛下惹毛了殿下就有好戲看了!他這把老骨頭終於可以歇歇了。”想完高高興興的去看新進來的小太監們,準備好好教導他們一下,可千萬別像這群老油條一般就知道鬧他!

菡萏隨風搖曳,露珠滾落蓮葉,搖曳輕晃,似有水聲流淌,潺潺不絕。雲涯皇宮,雖建築奢華,色彩明豔而分明,但其中之境,頗有天然去雕飾的縹緲。

遠處,有一隊宮仆執著華蓋羽扇等儀仗候在那裏,安靜的等候著兩位皇族殿下的吩咐,謙卑而規矩。

錦衣華服鋪散草地如茵,珍珠流蘇垂落發間,皇族的第六殿下,從來便是這般溫婉素雅的玉人模樣。廣袖邊掐出金絲花紋,蔓入純金化開的薄紗披風之後,華貴優雅,偏偏那位主子生來不足,纖細的身子便是有著龐大帝國的細細精養,也柔弱的可憐嬌氣。雪白的額前,繪著神殿祭司的祈福紋路,流蘇上的一枚水滴形寶石貼在上麵,鮮紅的驚人,勾勒出緋糜的豔色,仿佛一眼就能烙進人的內心,將那嬌弱的殿下添了幾分煙火氣,舒心而暖暖。此時端坐如鬆,儀態優雅,麵色舒緩,半點都不覺得腿麻,至少,麵上看不出來。

圓潤透明的指甲輕輕撥開翠色蓮蓬,細細撚過,便有一枚圓潤可愛的蓮子落在了白玉碗中。“漣漪。”她的聲音柔和,隻是聽著便有一種春風拂麵之感。